宁衡实事求是地告诉他,顺势握住他的手,力道若有似无地揉捏着。
朱定北:“他的生死不明和马太傅有关?”
坊间传闻如此,朱定北也很好奇到底是也不是。
宁衡摇了摇头:“当时朝中是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夺嫡,陛下的年纪还很小,并没有被马太傅多关注。”
朱定北一想也是,那时候谁能料到会有凤栖山的变故,将众望所归的几位皇子都埋葬在那里,让不起眼的七皇子有了登基之日。既然如此,马太傅自然也没必要因为所谓的皇后之位对付贞元皇帝所看重的男妻下杀手。
看来是坊间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了。
“那为何皇帝对皇后这么不讲情面?”
朱定北奇怪,如果不是这桩仇怨,以贞元皇帝冷静理智的性格,怎么会迎娶了皇后却连母仪天下的体面都不给她。
宁衡想了想道:“宫中老人曾经见帝后一次争吵时,皇后娘娘将陛下的一些私藏烧毁了,似乎有梁三少爷所有的遗物。自那日后,陛下就很少踏足坤宁宫了。”
“想不到皇帝还有这么重情的时候。”
朱定北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而后低不可闻地道:“只怕那位梁三少爷未必领他的情。”
宁衡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梁三少也确实是陛下一处逆鳞,当年梁家满门获罪,是由当时的刑部郑尚书举发,陈宰相主审,最终定下满门之罪。后来陛下登基后,第一个就对郑氏发难,让他们九族给梁家陪葬。而陈阁老之所以被陛下冷落,也有一部分是因梁家而来。”
朱定北“唔”了一声,道:“难怪陛下这么恨郑氏,他们死了这么多年,丽嫔诞下死胎的事情还能将郑氏牵扯进来。恐怕,陛下是恨不得将他们的尸骨逃出来拿鞭子每天抽一遍呢。”
宁衡听了,失笑道:“逝者已矣,再恨也无处寄托了。”
朱定北哼了一声,还想再问,却忽然觉得困,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问宁衡:“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宁衡见他已经困意上头,便松开揉按手上穴道的手,轻声道:“没什么,快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朱定北瞥了他一眼,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嘟囔了几声,渐渐便陷入了沉睡。宁衡松了一口气,他再凑近些,感受着朱定北呼吸的气息,暗自想着明日要闻一闻水生他家主子这段时间睡眠的情况。这家伙,还真不是一个遵循医嘱的好病人。
也不知宁衡是在他手上按了什么地方,他这一晚睡得特别好。第二日自然是精神百倍,下午又恰是他最爱的骑射课,朱定北好生一番舒活了筋骨,回到镇北侯府时整个人依然神采飞扬。
朱三见他高兴,同他说话也带了两分喜气:“今日府里招待了一位客人,是带着您的玉佩来的,老侯爷安排在咱们府里住下了,吩咐我等少爷回来请您到书房说话。”
果然来了。
朱定北挑了挑眉,加快脚步往前院书房走去。
老侯爷等他一段时间了,见孙儿进来便拉他坐下道:“你怎么瞒着阿爷跑到斗武**去了,也不知道多带人手,万一遇上不知好歹的人可怎么办?”
朱定北不客气地把宁衡供了出来:“那是阿衡家的产业,有他在能有什么事情。阿爷快同我说说,钱悔今日到府上,是有什么事?”
提起这个,老侯爷叹了一口气,有些郁卒道:“你可知他是窦长东的义子?没想到才过了十数年,那龟孙子已经变得如此目无法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