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
「哇哈哈哈……哈哈哈……天啊,小浩,你真的够倒霉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做为背景音乐,身为欧阳烽浩少数真正谈得上心的好友之一的冯轩,在听见他用抱怨的语气诉说自己的不幸时,相当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
「是啊是啊……」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把倒霉的事迹告诉这个喜欢损他的好友。
啧!任谁一大早睡没几个小时就被挖起来帮忙开门,结果一路上招不到计程车就算了,跑步过去还能权当脑子坏了想要在都市里活动筋骨。
可到了店里开了门,却发现应该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等人的家伙昏倒这就让人无法淡定,更悲哀的是把人送到医院急救去了,结果自己居然因为天气太热+疲劳过度+妄想而华丽丽在医院那种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昏倒。昏倒就算了,还压坏医院的隔间架,压坏赔个钱那倒也没什么,说不准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门,当作消灾解厄也就罢了,问题是那个理应吊着点滴等他醒来问候个几句感谢一番才离开的男人居然在他醒前就离开了,医药费什么的全挂在他头上,这让一醒来就被脸上写着"凯子"两个字的医护人员围个水泄不通,只得乖乖掏钱结帐。
到这里已经够悲剧了,却没想到更悲剧的还在后面。
因为一连串的打击与不幸,当他终于匆忙赶到店里准备打卡上班时,偏巧不但迟到近一个小时,还湖姊抓去狠狠的训了一顿,直到他逼不得已又欠下巩汜醴那个绰号巩扒皮的好友一次人情,才将他给请出来作证担保,这才终于得到无罪释放的恩赐。
然而满心郁闷需要人拍打抚摸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找上店里嘴巴最紧的好友冯威,可本来想求安慰求关注的脆弱心灵在对方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里再次受到重创。
「我说小冯子呐,」欧阳烽浩轻咳一声,扬唇勾起一抹魅惑中带着危险警告的微笑。「今天下班后朕去卢妃那儿还有点时间,最近身体有点僵了,不如你陪朕练练手?」
笑的正欢的冯威猛的一噎,清秀的脸蛋瞬间胀红,惹得旁边几桌大姊姊们频频转头朝两人投来关爱的眼神。
「王上,这您可别拿小的开玩笑啊。」一想起打从认识的那天起就被这句话骗到对方家里被揍的整整一个月下不了床的曾经,冯威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正襟危坐的答道。「您这九五尊躯除了您的妃子外谁都碰不得,如果真陪您去练练手那小的还要活不?随便磕碰了一下咱就没法跟湖太后交代……唉唷!谁打我!」
后脑杓被人拿夹板之类的物品重重拍了一记,吃痛的冯威下意识捂住脑袋回头喊了一声,可当看清来人的模样时,脸上的表情迅速从恼怒不悦转为狗腿巴结。
「嗳嗳嗳~~看看这谁,可不正是咱们的湖姐姐吗?咋了?脸色这么差,心情不好呀?谁惹您啦?让冯子我来给您分担解忧好不?」
「得了你,有空在这里闲嗑牙玩古代游戏,还不如去七号包厢招待你的老主顾。」站在他后面,手里拿着酒品单的季玉湖好笑地朝后面扬了扬微尖的鹅蛋脸,眼底写着对自家孩子们的宠溺。
「喳~!嗳,小浩,咱不跟你嗑牙了,赚钱重要赚钱重要!」咧嘴在欧阳烽浩的背上拍了拍,他立刻化身成水里黄鳝,灵巧的在人群里穿梭游走,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没良心的家伙……湖姊,怎么有空出来?」稍稍往旁边让了个位置,欧阳烽浩微微低下头看着这足足和自己差了三十公分以上,虽然有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却因为背负着无法生育的原罪而失去一段美好婚姻的女人。
「还能怎么着?出来看看我的宝贝孩子们不行啊?」扬起眉斜睨了他一眼,季玉湖踮起脚尖坐上对她来说有些过高的吧台椅上,熟稔的用细长的手指在台面敲了两下。「凯萨,来杯"教母"。」
「知道了,湖姊。」正在专注调配客人点单的酒保点点头,动作干净俐落的将桌上的单子比较急的先调好,才将她点的酒送了上来。
这是寻梦和其他酒吧不一样的地方,许多酒吧都要求酒保如果遇到老板或是老板的朋友点单,无论手边有多少酒单没出都要优先处理,但寻梦却是要求酒保必须以客人为重,这让许多爱泡酒吧却不喜欢特权阶级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成了寻梦的回头客,也成就了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生意却相当红火的寻梦。
「谢谢。」端起酒含了一小口在嘴里,微眯起眼感受着那属于伏特加的辛辣以及杏仁酒的香甜在舌尖打转,好一会才慢慢咽下。「小浩,你还没打算找个人定下来吗?」
侧身瞥了眼坐在身旁的大男孩,季玉湖暗自叹息。
多俊俏的一个孩子,害怕寂寞却始终没被谁打动心房,只能游离在众多莺莺燕燕间,用他自认最幸福的方式活着。
可在她这看遍人情冷暖,明白爱恨情仇的老女人眼里,这孩子所做的一切全是最可悲的期望。
在她这里做事的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一如有着故事的自己。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些孩子能在她有生之年遇到合适的人,在她的祝福下离开这个世俗眼里堕落黑暗的世界。
「嗐!湖姊,你又来了。」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碰触着杯缘缓缓滑动,杯中艳红的血腥玛莉在光线折射下闪着如同鲜血般的光泽,艳丽而绝望,他却扬起无所谓的笑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