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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微情知程良说的是大实话,自己即便死了,他也不会伤到一根寒毛,这也是他有恃无恐,敢欺负自己的原因。
被逼到绝境,苗微反倒有豁得出去的勇气。
她不想死,也不想像上一世那样白白被他欺负,当下咬牙道:“我,我死,没什么,只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舅舅,就不说了,便是六表哥,他才中了秀才,正是,锦绣前程的时候,有个,逼死良民的兄长,不知道,可还会,官路亨通?”
一段话被苗微说得磕磕巴巴,好在她终于敢说出这么长的句子了。
好歹是重活一回的人,苗微不像前世那样闭塞,她知道越是做官的人越注重名声,比如忠比如孝,这是当今圣上最为推崇的,但凡有点儿瑕疵,就容易让人抓着把柄,被御史一参,管你做到几品,一样被抄家捋官,转眼富贵成空。
所以她拿什么都威胁不到程良,只有舅舅和六表哥的官声能威胁到他。
程良虽然不学无术,但也被家里人嘱咐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有钱,不怕没人让他玩,但唯一一点就是不能出人命,否则他大伯父也保不住他。
他跟苗微耍横,也是知道她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口口声声寻死觅活,哪能真下得去手?不过是吓唬他罢了,他叫嚣的比她厉害,意在告诉她她根本威胁不到他。
哪成想她居然说真的。
程良顿了顿,随即暴怒:“妈的,你敢死试试?什么破烂玩意下作货,当爷稀罕!”说罢愤然而去。
终究是怕的,真要因为他坏了大伯父和六弟的前程,大伯和大伯母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为了这么个女人……虽然她长得挺好看的,可就这么个鹌鹑样,罢了罢了,外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程良虽然横,那看跟谁,整个程家,全靠程大老爷支撑,他也不过是靠程大老爷余荫照拂,才能过得如此舒坦的蝼蚁罢了。
他从前只想着图谋苗微的美色,并未想过后果,冷丁被她说破,程良满心都是震惊和惶惑,既不甘又恐惧,只好暂时作罢。
他在门口遇到了程权的小厮宗儿,看他不顺眼嫌挡了自己道,踹的他一个趔趄,这才扬长而去。
宗儿是奉了程权的吩咐,来给苗微送东西的。
程权长年在外头读书,最是懂礼守矩,且跟人相处惯了,为人大方不说,也体贴周到。虽说没怎么见过苗微,可既知有她这号人,断断没有漠视不理的道理。
好在他带的东西够多,不拘从哪个妹妹那省一抿子就绰绰有余了。
宗儿带了东西,在程家跑了一圈,最后就是苗微这儿,还没进门呢,先被程良踹了一脚,心里是又惊又疑:这三爷怎么在表姑娘的院子里?
男女授受不亲,又不是嫡亲兄妹。
宗儿一头雾水,站好了这才拍拍腿上的灰,进了院便又换了一副笑脸,直说要见表姑娘,说是六爷从外头买的新鲜物件,特来送给表姑娘的。
林妈妈忙迎上前,百般感谢:“多谢六爷惦记,等我家姑娘有暇,一定亲自道谢。”
宗儿心下纳罕,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泥人、摆件之类的,怎么这位妈妈倒像得了多大恩赐似的?
他虽年纪不大,心眼却活,四下里一打量,再同程家几位姑娘相比,就知道苗微在程家的地位。
他笑眯眯的道:“妈妈真是太客气了,我家六爷待表姑娘如同嫡亲妹妹,哪有兄长给妹妹送东西,还要妹妹谢的?表姑娘可在?”
他不走,一副势必要见苗微的模样,苗微也只好拭了泪,怯生生的出来相迎。
宗儿偷眼打量,见这位表姑娘风姿楚楚,那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刚哭过,却不难看,反倒更让人心动。
就像少爷书里读的颜如玉,果然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尽管宗儿的眼光并无恶意,苗微还是浑身不舒服,她忙道了谢,叫林妈妈接了东西,转身避开。
苗微避开完儿的偷觑,见他还没走,便情知他在等什么,可如今她实是连打赏的东西都拿不出来,苗微不禁羞惭的红了脸。
宗儿人小嘴甜,冷眼一打量就知道这位表姑娘不受宠,也就自家六爷心善,想的周全,否则谁会踏这个地儿?见她们主仆露出可怜的情态,当下也不留,便笑嘻嘻的辞去。
回去如实禀给程权这是后话。
倒是苗微发了好一回呆。
如果想留在程家,嫁给哪个表哥或是许给哪个表哥做妾是最稳妥的法子,可大表哥都二十三四,孩子都九岁了,且又长年在外头行走,根本见不着,这是痴想。
二表哥和五表哥早早就没了,三表哥程良是个不成器也不可能担责任的,只能排除在外。四表哥又是个病秧子,因此只剩下了六表哥程权是个好人选。
只是,他可是程家的命根子,哪是她能肖想的?哪怕是做妾呢,舅母都不会让自己沾上分毫,否则也不会一见着六表哥就把自己打发的远远的。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苗微犯了难。
苗微正自发愁呢,忽听得门外有人厉声喝道:“太太说了,你既不能好生管束姑娘,那就打发出去吧,府里可不白养没用的废物。”
听声音是程大太太身边的费妈妈。
要是以前,苗微能躲就躲,现在却不能,她出了门,果然就见两个婆子扭了林妈妈,按压到地上,费妈妈正打林妈妈耳光。
苗微气得浑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