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心中暗笑,这陆铮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面子啊,就差直白地说:“贪功冒进,咎由自取!”
不过,高兴过了头是容易乐极生悲的,左邵卿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愣愣地眨眼睛,“我来?”
“怎么?不敢?”
不敢?怎么可能?左邵卿亦步亦趋地坐在陆铮对面,看着清理干净的棋盘,先狠狠地吸了口气,才手执白子先行一步。
和陆铮下棋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也无法推测他下一步会用什么策略,左邵卿想,难怪这个男人能把北狄赶出大央,这诡秘的战略之术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左邵卿心知输是必然的,他只是想让自己输的更好看些,他也研究过一阵子的棋谱,无聊至极的时候甚至左手和右手下,用以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
左邵卿在最初并没有定下主攻还是主防,他随着陆铮的步调一点一点地改变路线,虽然有点跟风的嫌疑,但至少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等他投棋认输,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他在陆铮手下坚持的时间最长,就连陆铮最后也不吝啬地赏赐了两个字:“不错。”
左邵晏和曹宗冠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前者很确定,在此之前,左邵卿并没有特别突出的棋艺,难道他平日里都在藏拙?
后者则是想:难怪都说左家是书香世家,就连个不怎么突出的庶子都下了一手好棋,想必左邵卿此次乡试也能有个好成绩,若是能得陆公爷的青眼,左家便复出有望了。
左邵卿没有忽略左邵晏眼里的探究和深沉,不过也不在意,等乡试结果公布出来,他再怎么隐藏也是枉然。
这期间左邵陵回来了一次,见几个大男人在下棋,看了一会就无聊的打着哈欠,自己找娱乐去了。
见天色已晚,陆铮做主在西禅寺住下来,遣了一个下人回左府报信,左邵卿却记挂着那间铺子和漕运的生意,恨不得连夜赶回去。
坐得太久,左邵卿站起来才发现肚子胀的厉害,便告了罪出门如厕,在绕到后院的时候,依稀听到左边的竹林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响。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那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熟悉的令人面红耳赤。
而且这压抑的呻吟声中有一方是女子,如果不是知道今天出现在寺里的女人只有柳惜一个,左邵卿真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敢青天白日的就在寺院后山做出亵渎神灵的事情来。
他以为左邵陵至少会把人带回去安置好了再动手,没想到他还是高看了左邵陵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