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夜袭啊夜袭
明明是追杀人,西门吹雪好像并不着急。
吃过早饭,他们就在这里一家客栈开了三间房。
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颜惜进了门倒头就睡,蹬掉鞋子,被子一扯一盖,衣服都没脱。
再次醒来不是被饿醒的,是被尿憋醒的。
颜惜缩在被窝里,抬头看了看窗外,夜已经很深了,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
一个人睡自由了很多,就是冷了很多。颜惜懒得起来,裹紧了被子懒洋洋地打哈欠,吸了吸鼻子,叹道:“真冷。”
睡在野外的时候他睡在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中间,两边都是热乎乎的,经常睡到一半贴到西门吹雪身上,哪里暖和哪里靠。
也许潜意识里,哪里有豆腐吃往哪里靠。
颜惜在被窝里赖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那汹涌的尿意,被子一掀跳下床。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窗户“咯吱”一声响。
已经走到门边的颜惜顿了顿,返回来,抓上放在枕边的剑和葫芦,望了一眼墨蓝的天,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个厕所要带剑,好像不带剑就要出事一样。
摸了摸冰冷的剑鞘,颜惜皱着眉往茅房走。
他的房间在最左靠里面的一间,他们三人的房间并不在一起,走下楼梯的时候他往右边看了看,心想如果真有情况,他就算是打不过他们也会醒来的吧。
茅房在客栈后院,打扫得很干净。
颜惜困意上头,半眯着眼睛掏出小鸟开始尿尿。尿了一半,颜惜猛地转头,一个黑影晃过,然后不知去向。
颜惜迅速尿完穿好裤子走出了茅厕。
本以为那人已经走了,却不想他背对颜惜站着,东张西望,好像在看往哪走。
那人一身夜行衣,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察觉背后有人,那人转过头来,脸上蒙着面巾,一双眉毛又粗又直,如刀一般,他的眼睛很黑,像是一个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亮,敛尽浓重的夜色。
那人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颜惜。颜惜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模糊在夜色中的建筑物,低下头与那人对视。
那人抬手,拔出了刀。这不是一把好刀,甚至刀身上还有铁锈,刀身也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某个部分凹下去一块。然而就是这么一把刀,在他的手里却是如一把神兵利器般,散发着寒意。没有杀气,没有煞气,只有彻骨的冷意。
颜惜握着剑的那只手紧了紧,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淡淡道:“我不想动手。”
颜惜也不想动手,一看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话还是要说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道:“无可奉告。”
颜惜冷笑:“是西门吹雪还是陆小凤?”
那人沉默了。
颜惜挑挑眉,猜对了?
那人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激起他的情绪。他握着刀的手缓缓举了起来,另一只空着的手缓缓抚过刀身,动作很轻,很温柔。可是颜惜却无端感到一阵凉意。
心一沉,颜惜迅速拔剑,抬手格挡,金属与金属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颜惜手腕一转,剑身与刀身擦过,不顾往他砍向他左肩的刀,剑尖逼近那人眉心。
那人轻松躲过,却是收回了刀。一拳击出,往颜惜手腕狠狠地打了一拳,颜惜手一抖,剑脱手,被那人夺下,然后被封住了哑穴,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颜惜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他咬紧下唇,右手腕微微颤抖。
两人交战不过瞬息,那人忽然脸色一变,拎起颜惜扛着他就跑,几个呼吸便远离了客栈。
颜惜大脑在一瞬间是懵了的,反应过来时胃被顶得难受。他伸手往怀里一摸,脸色更加苍白,该死,那些药都没带来。
颜惜吃力地往身后看去,那人平静地道:“西门吹雪追不上的。”
颜惜不信。
那人道:“虽然不及他,但是我和他轻功也差不了多少,他比我晚出发,自然别想追上我。”
颜惜抿紧了嘴唇,沉默地转过头来,没有反抗,他感觉到这个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奈何被点了哑穴,只好待会儿再说。
也不知那人带着他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到了树林里。那人天色泛白之时停了下来。
颜惜被放在一棵树下,那人给他解了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