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却说方恬恬攥着谭宗给她的情诗回到房间,丫鬟小羽放下针线上前扶她坐下,道“小姐,谭公子可是怎么说?你应了他吗?小姐自幼夫人去世,又无姐妹,纵使有心事也只是自己放在心里,不能开怀。小羽自幼跟着小姐,小姐的心思小羽岂会不知,只是那林公子家势普通,又是一个不受家族看重的庶子,纵使略有学问,却也越不过谭公子去,小羽说句不中听的话,小羽是听说那林公子现在房里已有了开了脸的丫头,且对小姐处处躲避,端是无情,哪是可以与谭公子相比的?只谭公子对小姐这片心,小姐忍心辜负了?”
方恬恬并不回答小羽的话,枯坐了一刻多钟,终是打开那书信,只将终身托付到自己唯二喜爱的诗词上,如谭师兄所作诗作真能打动自己,则是与他有缘,自己便应下此事,以后两人结成姻缘,自己也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如不能,自己也不想误了谭师兄的姻缘,就此斩断此事。
方恬恬轻轻拆开书信,展开纸张,凑近到灯前细看,只看到上面写道“:一张机,晓塘六月荷花期,沾惹多少含情露。芙蓉如面,此心谁系,对镜理青丝。......”,只看得此一句已瞪大了眼睛,“此心谁系,此心谁系”!再慢慢往下看去,九张机看完,已震惊当场,失了语言,只默默道“莫非这就是天意?”
小羽并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又是何意,只不好再劝,人也跟着有些郁郁。
这一晚对方恬恬来说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
次日下午方恬恬由震惊中恢复过来,叫了小羽过来,去请谭宗今晚戌时三刻再来一见。
以小羽对她家小姐的了解,听得小姐如此吩咐,感觉此事估计可以如愿了,已喜上眉梢,应了出去亲自通知谭公子此事。
方恬恬看着小羽出去,却只轻叹了一口气。
谭宗见到由小厮带着到自己跟前的小羽时,只觉得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忙挥退小厮上前抓住小羽的衣袖道“小羽姑娘来了,可是师妹有何吩咐?”
小羽娇笑着道“无小姐安排我就不能来了不成?”
谭宗心中已是一团火在烧,无奈笑道“姑娘自是可以来的,只别再戏言在下了,快请告知小姐是否有话传?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羽也不再隐瞒道“小姐请公子今晚戌时三刻一见,应是好事,公子也勿须太过忧愁”。
谭宗闻听此言已欢喜的说不出话来。
小羽笑着道“公子记下了,小羽就先告辞了”。
谭宗晚饭后就提前前往方师妹住所附近徘徊等候。戌时三刻果然见小羽出来,看到自己已在外面等候,笑着进了屋内,不多时就见师妹出来后向自己走来。谭宗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恬恬,他的魂灵儿已经离开了躯壳,好像是在睡梦里,云里雾里。心也飘浮在半空之中,忽上忽下,不得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