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没骗我?”
简东驰昨晚就没怎么睡觉,今早又醒的很早,黑黑的熊猫眼虽然遮盖了往日颇具神采的眼睛,但依旧不能阻挡他要表达真实想法的坚定内心。
他一脸憔悴的看着永吉,很郑重的说:“没骗你,真的是想家了,我想回中国去,我想去妈妈的墓地,我想去找何远。”
简东驰的这几句话说的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坚定。
永吉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谁是何远,但他知道简东驰难过了,因为他在简东驰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湿润的亮光。
永吉手足无措的慌忙劝慰,他还没经历过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浑然落泪的情形。但简东驰却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失态,他再次站起来,抓着永吉的双臂,喃喃自语:“你听见没有?我要回家,我要去看妈妈,我要去找何远……”
声音越来越大,就这么三句话,简东驰梦魇般的用尽力气大声喊了十几遍,别说是在身边的永吉了,就是站在金家院门的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用尽全力的嘶声呼喊,似乎从简东驰的胸膛倾泻而出,直喊到憋红了脸,气息微弱、声音嘶哑,简东驰终于没了力气的跌倒在永吉怀里,放声痛哭。
一直以来的病痛加心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48)
寂静的凌晨里金谷川被简东驰的喊声惊醒。
金家上下一盏盏灯光亮起来,玉叔第一个冲进简东驰的卧室。金谷川却没动,他听着简东驰的这三句话,心情跌入谷底。
就在简东驰似乎疯魔的第二天傍晚,永吉在路过书房的时候意外听到了金谷川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因为一下子听到简东驰的名字,所以永吉下意识的轻轻停住了脚步,屏气凝神的站在书房门外的暗影里。
“简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这是金谷川的声音,也是永吉听到的第一句话。
“简少爷还不知道,简家这么做等于是背信弃义。”
另一个声音永吉似乎听过,但他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这件事不要告诉简。”金谷川很坚定。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简家违反合约,当年定下的违约金很高,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
“谁说要告他们了?”永吉听到金谷川是反问的语气。
另一个声音似乎很意外:“会长要容忍这种背信弃义?当年是因为简少爷才会给简家那么多优惠,他们几乎是白白得了十年经营权,如今合约期限还没到,就私下与其他公司签约,我们损失很大。”
“我知道,我再想想,你出去吧。”
永吉听到屋里往外走的脚步声,赶忙轻声快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金谷川则快速走进了设在书房里间的总监控室,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永吉闪进了简东驰的卧室。
简东驰自从那天宣泄了心中痛楚之后,似乎用完了浑身力气,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永吉一进来就窜到简东驰床边摇晃起来:“醒醒,醒醒,你家出事了。”
简东驰睁开朦胧睡眼,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