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预感有时异常准确,又一次感觉到小婴儿看他的眼神也像是在审视,不得不让他警觉起来。不过,即使如今很不自在,齐木白噎了一阵,还是道:“刚才掉下去那个——”
“哦,蠢纲没死就行了,不用管他。”
回得轻松愉快,仿佛踹出凶狠一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齐木白:“呃。”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很自然地,冷场了。
他捉摸不透,这个古怪的小婴儿目光尤其幽深,是不是在看到他的第一刻就把他看穿了,四周还萦绕着淡淡冷意——似乎是杀气,齐木白对这个最为敏感。
可是,为什么想杀了他,一边还要犹豫?
他更加确定了,自己正面临着难以言喻的危险,这一世的死劫说不定就出自这里。可要是干脆地死了都还好,齐木白完全摸不着头脑,沢田纲吉,迪诺,还有现在的小婴儿,为什么对他的态度都那么奇怪。
“你是刚刚那个少年……泽田君的朋友吧。”齐木白谨慎地没有触及他们的真实身份问题,只说,“泽田君好像把我误认成了另一个人,坚持说他的直觉没有错,而我很清楚地告诉过他了,我们确实是初次见面。”
“既然是蠢纲的直觉,那就错不了了。”小婴儿有些突兀地打断道,也不管齐木白皱起了眉,“虽然我对你的身份还持怀疑态度,但血脉继承的超直感显然更有可信度——哼,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伪装身份后失忆,只能慢慢观察了。”
齐木白越听越不对,这些人怎么自说自话直接认定了他就是那个人,完全不听他的话呢。
这态度太没礼貌,他不禁有些生气,而暂时压下火气,也是因为想到并不在眼前的表弟和新一可能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只能深吸一口气,勉强忍耐。
“不好意思,我想你们肯定查得出来,我是齐木白。”名字刻意加重了语气,“家庭成员就那几个人,即使算上远方亲戚,也没有一个人叫做沢田纲……”
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漆黑的枪口。
拿枪对准他额头的小婴儿依旧是无比无辜的表情,好像手里握着的只是玩具,或者按下扳机让子弹翁然射出,也只是一件不值得在意的小事。
这样一个心眼黑透的婴儿自然不会顾及齐木白此时的脸色如何惨白,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才用不以为意的语气说:“哦,不是的话也没办法,只有背着蠢纲先杀掉你了哦。”
“不管你是齐木白,还是泽田白,你对蠢纲的影响都太大了。”
“沢田纲吉是未来的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领,作为他的家庭教师,我有必要在进行指环战的关键时刻,排除一切会动摇蠢纲的不利因素。”
难以置信。
那个少年居然会是黑手/党家族的首领?!
齐木白并不只是惧怕正对枪口,他再度深刻意识到,自己真的——遇上的是什么破事!
“我表弟和……那个小孩子,他们现在在哪儿?”
脱口而出的不是关于自己的安危,而是对另外两个人的担忧,小婴儿似乎对此稍有惊讶,不过却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依旧随口道:“作为人质,当然要在另处关押了。”
随后,他冷不防收回了手,小巧的□□重新变回壁虎趴到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