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下一个死在刺客剑下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还是及时行乐吧。
冷月刚刚挂在夜空中,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带着酒出现在庭院各处。
大概是灵堂里弥漫的悲倀哀伤感染了众人的心情,更多的是三五成群结伴在外喝酒对吟。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时光空流过。
“哎呀,酒没了,”亭台里的一个青年男子对着周围的几个朋友叹道。
那几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都躺卧在地上,丑态百出,其中一人上言不接下语,“小蝉呀,赶紧跟着我们喝吧,不喝,不值呀,谁知道我们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小蝉笑笑,道,“我回去再要些酒来。”
这里面就他只沾了几口,所以他最为清醒。
小蝉提着酒壶独自走向大厅,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宾客各聚一处饮酒行乐,看起来,煞是热闹。
小蝉见状,心里更是踏实。
“小蝉,”有人在背后喊道,他随口回答了一句,转过身来,笑道,“楚管家,是你呀。”
既然是楚管家,那么自己不须防备什么,相反,心里松了一口气。
楚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从他手中接过酒壶,笑道,“有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小蝉惊讶道。
“今天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一柄匕首毫无声息的□□了他的肚子。
狠,准,快,直接命中死穴。
剧痛袭来,小蝉愤怒的瞪大了眼睛,原来所谓的凶手竟然是他,怪不得到现在没有一丝线索。
他尖叫一声,楚字还没出口,已经被楚宣死死捂住了嘴巴,最终扑的一声倒在地上。
楚宣冷笑一声,拍拍手,将酒壶一扔,当的坠落在旁边的花木深处。
你是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
陆续有脚步声传来,随后有人急道,“楚管家,这位兄弟怎么样了?”
楚宣一脸悲痛,“这位小兄弟已经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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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璨和白定安窝在房间里,没有随着大流出去潇洒。
看着白定安一口接一口的饮着清酒,云璨不由心里焦急,连忙从他手中抢过酒杯,道,“大哥,你别喝了,喝这么多没有用的。”
“没用,谁说的?其实是有用的,会让人忘记很多的事。”
醉了,他就会忘记小弟,忘记楚怀玉,忘记楚怀玉的遗孀和亲人。
忘记很多很多的往事。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有人用力的踹开房门。
楚宣带着一堆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白定安一愣,慌忙起身道,“楚管家,请问何事?”
“何事?”楚宣一指云璨,“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白定安疑惑的眨眨眼睛,自言自语,“他没有做什么啊,他在房里陪我喝酒。”
“白公子,你别被他骗了。”楚宣冷斥道。
白定安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好道,“白某愚昧,请楚管家明示。”
楚宣冷笑一声,“他就是凶手。”
“凶手,”白定安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楚管家,你找错人了,即便云璨想当凶手也没有这个本事。”
楚宣道,“白公子,我且问你,云公子跟你一起入庄,却为何不来登记?”
他一提醒,白定安才猛然想起,刚入庄时,他忙着上前递拜帖登记,而云璨由于好奇,便先溜进庄园里在不远处等他,接待见他一人,便只登记了他的名字。
于是他便笑着解释道,“他刚出江湖,孩子性大,还不懂得礼节,楚大侠请勿生气。”
楚宣冷笑一声,“我可以相信你,但是绝不会相信他。”
说把,他厉声下令道,“给我搜。”
立时,后面的护卫上前,乒乒乓乓一阵乱翻,云璨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望着白定安。
突然,一个在床底下不停的摸索着的护卫喊了起来,“找到了。”
众人的目光都停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里拿着个用粗布包裹的三寸长的物件。
粗布被一层一层解开,一柄精光闪烁的匕首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更为可怖的是,上面凝结着干涸的点点黑涩血迹。
“云璨,说,为什么这把凶器会从你床下找到?”楚宣目中喷火,怒视着云璨,似要用火把他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