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南城区地带繁华,也有著名的夜店街在那里,我虽没有明确的问过朱大发,不过他总是提起你们私人公司的老板不是个好东西。不管怎样,把那边的工作辞掉,重新找工作,实在不行,你和贺振平两人也可以一起创业——”
“够了!”听顾璇说了这么一大串,季言的耐性快没了,也禁不住大喝一声,绷起了脸,“我说过,你好好上你的学,我的事你别插手。”
“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如何不插手!”顾璇也叫道,由于生气,音量都盖过了季言。
“你小子为什么要管老子我的事情?你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看顾璇偏偏要和自己作对,季言也越来越气,无情的重话张口就来,“别忘了,你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们是只谈钱没感情的利用关系!你别多管闲事!”
“……”顾璇愣住了,思索片刻,整个人冷静下来了,“你是不是无法辞掉工作?上回贺振平欠债……你,你是招惹上了黑道上的人,对不对?”
“闭嘴!顾璇,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季言还是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本以为刚才能吓住顾璇,不料这小子却更加刨根问底,季言手指着门口,威胁道,“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多问一下,老子我就把你轰出去!”
顾璇完全无动于衷,想着应对的办法:“你的工作必须辞掉,然后我们搬家,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让傅安继续上学,我就暂时休学,另外,我手上还有父母留下来的老家地契,也可以去找这边的顾家人帮忙试试看——”
根本不听顾璇说完,季言就拽起了猝不及防的顾璇,将他一路拖到了门口,然后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打开门,又把他狠狠一推,推了出去。
“砰——”绝情的关门声响的可怕,全然吓坏了已然呆滞在客厅中的小傅安。
从顾璇和季言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小傅安就被吵醒了,他偷偷的在外面望着,不敢靠近正在气头上、争吵不休的两人,这种感觉他太不熟悉,而且太危险了。
“咚咚咚”的砸门声急促而激烈,不绝于耳,季言听了更是烦闷,骂道:“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老子我不养你了!”
“……”一瞬间,门外就没了动静。
“呜哇哇……”
这一刻,意识到顾璇真的被季言赶了出去,小傅安的眼泪就再也憋不住了,“哗哗”的直往下流,感到再一次失去爸爸的伤痛,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一般。
季言无暇顾及小傅安了,吼完这一句,他整个人像是劳累过度一般,闭上眼,身子靠着门慢慢的瘫了下来,这才感到从流血的肩头那里传来的丝丝痛楚……
为了这个家,为了他身边的人,季言忍受了多少,他活生生的忍到了现在。面对杨哥那种黑道大佬,辞掉工作说得轻巧,可是彻底逃脱他的掌控又哪有那么容易?
顾璇和自己非亲非故,没必要为自己做那么多的,更况且他早熟归早熟,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如果到了最后,非要弄个鱼死网破,季言宁可一个人死了,一百百了,根本不想拖任何人下水。
不如,就这样把顾璇轰出家门,赶走他算了。
反正以顾璇的头脑,绝对是饿不死的。他说得对,顾家有亲戚在x市,他实在走投无路,也完全可以去投靠他们。
到了第二天早上,季言打开门,顾璇早已不在了。
这附近都不见他的身影,季言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失落,顾璇竟走得如此决绝?
想了想,他又在自嘲的笑笑,就像当年和傅恒默相处一般,自己毕竟不是木头人,日子一久,对再讨厌的人,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丝感情吧。
顾璇无故好几天都不来上学,不仅楼小超和纪和美觉得奇怪,周老班也是又急又慌,急忙打电话联系季言,季言随便找了个生病的理由,搪塞过去。同时,他早就把顾璇的衣服打包收拾好了,放在一处,又想着再过段时间,就去替顾璇办了休学的手续。
身边没有了顾璇,小傅安成天就是哭哭啼啼的,不肯吃喝,不肯睡觉,也闹着不去上学,季言和他好说歹说,小家伙也死活不听话,气得季言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家庭暴力。
这事闹大了,贺振平那边自然也瞒不住的,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贺振平就带着贺喜赶去了季言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