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程老师和另外两个女教师不想再起争执,连连道歉,程老师也拉着贺喜往后退了一两步。
“我才没有说错呢!他们就是该打,就是活该!”贺喜却是不做一丝一毫的退让,宁死也不肯低头。
贾磊妈妈和汪勇妈妈闻言脸色又是一白,简直快要被气疯了,更加难听的话还没骂出口,季言超级不耐烦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你们他妈的真烦人!在这边浪费时间啰嗦个什么劲,我们直接去医院当面对质,不就得了!”
贺喜一听,随即就对季言改观了,小傅安也揉了揉眼睛,止不住了抽泣。
贾磊妈妈觉得荒唐,嘲弄的笑笑:“呵,事实就在明摆在眼前,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凭什么你说带这两个小兔崽子去医院就去啊?这要是他们又起歹念,伤着我们家的宝贝该如何是好?医生说了,让我们家宝贝好生休养,你们这些外人可不能去打扰。”
贾磊妈妈身着洋气的红大衣,双手环胸,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晃到了季言的跟前,故作高傲道:“哼,要不是我家先生因为工作原因,不得已把家搬动了这里,顺便回这里供养上头的二老,我们又怎会来到这个西郊小县城里?店铺里全是些没档次的便宜货,交通也麻烦得要死,每次去城里坐车都要一两个小时!还得这么委屈我们家宝贝,我看得考虑转学问题了,这穷乡僻壤里的幼儿园,唉,教育果真不行。”
“……”
程老师她们几个女幼师虽没开口说些什么,但这种贬低的话入了耳,脸色明显不好。
季言不屑于和贾磊妈妈多费口舌,转头对程老师道:“程老师,在哪家医院?带我们过去。”
“哦,好的。”程老师一愣,继而又点点头。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贾磊妈妈蹙紧了双眉,拦在了季言面前。
季言一抬头对上她,眉间是铁青色的阴霾,眼底更是一片冷酷森然之色,看得贾磊妈妈心中一凛,再不敢反唇相讥了。
胜大医院,又是这里,没办法,这一带就数这家医院比较靠谱,开药动手术的价钱一般,比起街对面某家总有人闹事的高档医院,算是好多了,至少不太坑人。
季言对这里却没多大好感,一是他本来就对医院反感,二是他想到了那个叫苏泽的冰山洁癖男,希望别再遇见他,眼不见心不烦。
找了贾磊和汪勇他们几个问话,起先这几个男孩还紧咬牙关,不肯多透露什么,结果被季言深沉幽暗的眼神一盯,本就心虚说了谎话的几个人,只好乖乖说了出来。
贾磊妈妈给贾磊买了一把全新的玩具水枪,他想着班上大多数的同学都没见过这玩意,就兴冲冲的把玩具水枪带到了学校里面,大肆炫耀。
县城幼儿园的孩子多是普通人家的子女,确实是没有这种新奇玩具玩的,他们多半都是做弹弓,滚铁环,没事儿也只会成群结伴的去河边捉蝌蚪钓鱼等,所以一时间都争相恐后的围了过来,这让贾磊彻底成了大家的焦点,汪勇这个平时跟在他后头的小跟班,自然也沾了光。
小傅安却没多么羡慕,不就是区区一把玩具水枪嘛。他记得三岁时是见过这种玩具的,他出生之后就搬去了军区大院,傅恒默一向宠爱他,有个有钱有势的少校爸爸,小傅安也算是个富家小少爷,前几年的生活一直过得比一般孩子都要富足充裕。
于是,贾磊和汪勇他们又看不惯了,逮住下课的机会又欺负小傅安,贾磊还用玩具水枪一个劲的往傅安身上射,可怜小傅安跑来跑去,躲也躲不过去。
很巧,这一幕又被隔壁班的贺喜瞧见了,贺喜二话不说直接上去踹人,一个人单挑贾磊他们几个,一群小男孩一下子就打成一团,小傅安担心贺喜,失手一推,一个不小心就把贾磊和汪勇推进了池塘里。
所幸池塘的水不深,程老师她们几个老师发现了,急忙通知孩子们的父母,匆匆将受伤落水的贾磊和汪勇他们送进了医院。
得知了真相之后,程老师摸了摸贺喜小子的头,给了他一个夸奖的微笑:“贺喜,你很勇敢,不过要理智一点,要用适当的方法,不能一味的动粗,下次再遇上这种事就直接来找老师们,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而方才一众闹事的家长们也都愣住了,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几个妈妈也是理亏,哪里还敢没有分寸的乱嚼舌根。
“怎么?事实是这样又如何?我家宝贝那么金贵,也经不起这两个野孩子这么折腾。”贾磊妈妈自恃自己是个城里的高贵人,刻薄的本性不改,语气倒是比先前弱了,“这样吧,季先生,我看你不过是个打工仔,人也不小了,连个老婆都没讨到,我也不为难你了,补偿费就算了,记得回家好好管教孩子。”
季言顿了顿,似在压抑着什么,摸了一把怀里小傅安的脑袋,对着女人,薄唇边只渗出一股彻骨凉意:“以后让你家那金贵的‘宝贝’离我家安崽子远一点,不然我家安崽子,下次一定把你这金贵宝贝揍得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