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呢?赵刚想,家是不能回,他也不想回。马路上溜了一会儿,赵刚又回了狼神庙的台球室。
走出老远,赵刚终于知道刚才是哪里觉得别扭了——他没法帮林枫,他觉得自己没用。
不管林枫是因为什么而在那里涮碗的,现在的赵刚既不可能陪着他一起涮,也没办法像重生前那样,当着那个胖娘们的面,甩出足够买下她饭馆的票子来,砸得她目瞪口呆,再不敢小瞧林枫。
赵刚把所有的裤子口袋全都拽出来,翻出二十几块钱,攥着钱赵刚就笑,笑得一马路的人都以为他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感缺失
回到台球室,赵刚就看见了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叶思晨带着两个小子,在靠门边的台球案上玩得欢,一进门,两人正撞个对脸。
叶思晨一见赵刚就扔了球竿,笑着招呼:“刚子。”
赵刚一阵别扭,“刚子”这称呼只有林枫叫过,那会儿他也亲昵的叫林枫,“林子”。也不能说这称呼有多特殊,不过赵刚还是不希望除林枫以外的人这么叫他。
赵刚冲叶思晨点了点头,算是看见他了,多余的话他不想说。
叶思晨打完招呼就自来熟的凑过来,“一起玩吧,咱俩赛一场。”
赵刚对自己打台球的技术挺有自信,只要他一动球竿,基本上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一竿进洞那是必须的。不过现在赵刚就是不想鸟这个叶思晨。
他不理人要往里走,叶思晨不乐意了,讽刺道:“不敢啊?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输一回连胆儿也没了!”
赵刚像被人捶了一拳似的,停住脚步,恶狠狠说:“来就来,怕你?”
男人就是经不起激,尤其像赵刚这样的,一激准炸毛。
“咱们也不玩职业赛,简单点,十五个球,你打单号,我打双号,不能撞黑球。”叶思晨说了一遍规则。
赵刚没意见,两个人掷骰子,点大的先开球。
赵刚觉得自己这台球水平在业余的里面就要算个专家了,过去他和人打从没输过。现在和叶思晨一比,简直就是幼儿园水平。人家那动作,那叫一个帅气,站立时一手扶竿,肩背笔直;一猫腰就显得身形像豹子一样,轻灵矫健。
他轻轻松松的就能把自己的双号球带到赵刚的单号球前面,角度刁钻,正好挡住赵刚击球的位置,而且还不耽误自己进球。
玩了五局,赵刚完败。叶思晨最后以一记漂亮的高杆冲球结束了比赛。
“你输了!”叶思晨笑说。
赵刚摔了球竿,蹲地上生闷气,真是倒楣到家了,他怎么一遇见这姓叶的什么事都不顺。
叶思晨乐呵呵的跟赵刚蹲一块儿,拍他肩膀:“不会我可以教你,下次别逞强。”
赵刚一把甩开他,“离我远点!”
叶思晨也不恼,继续说:“哎,你这打台球的技术是不是师娘教的,这柴劲儿,我六岁的小兄弟都比你强。”
赵刚真怒了,挥拳就冲叶思晨脸上来了一下。
叶思晨逗猫儿似的一偏头,又一扭身,就趴赵刚背上了,“你输了还没罚你呢,嗯,背我在马路上溜一圈得了。”
赵刚这个火大,蹋腰甩了半天,也没把人甩下来,倒累得自己一脑袋白毛汗,干脆不动了。赵刚看出来了,叶思晨这就是耍他玩呢。
“快点!驾!”叶思晨拍了赵刚脑袋一下。
愿赌服输,这点尿性赵刚还有。
他站起来,也不管叶思晨抓没抓稳,迈开大步就往台球厅外走。
“你们接着玩吧,我和刚子先走了。”就这样叶思晨都没忘了和他带的两个小兄弟打招呼。
小兄弟坏笑,都是一脸幸灾乐祸。他们大哥调理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赵刚上了马路,就故意拧着胯骨走,他也没用手扶住叶思晨,心里巴不得他掉下去摔死算了。
叶思晨胳膊箍着赵刚的脖子,人就吊在他身上,脚也根本没离地,与其说是赵刚背他,倒不如说是拖着他走。
其实这个样子两个人都难受得慌,可没有一个人说停。赵刚是赌了一口气,被叶思晨的胳膊勒的都快断气了,他也直着脖子往前走。叶思晨也好不到哪去,脚拖在地面上,发出难听的摩擦声,脚指头隔着球鞋强硬的蹭着水泥地,没一会儿就发疼,发胀。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如果这会儿有知情的人看见,一定得爆出句粗口,骂他俩:“有病!”
走出一百来米,还是赵刚先扛不住了,他停下来,弯腰扶着膝盖喘气,半蹲着身子。猛然间他反手一扣,牢牢扣住叶思晨的肩膀,向外一甩,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人甩出去,赵刚一个飞身扑过去压住他,挥拳就打。
叶思晨并起手肘格挡,护住头脸。抬右脚直往赵刚裆下踹去。
赵刚赶紧向后退,险险避过,只让他的脚尖擦了个边。
“操!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哪!”
叶思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你用过吗?怎么也该先骂句‘操!老子还没开/苞,就被你给废了,你赔我’,才对吧?”
叶思晨学赵刚的语气学得十足十的像,连神态动作都到位。
赵刚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
他指着叶思晨,怒喝:“叶思晨,有种单挑!”今天没有陈圆他们,赵刚心说老子今儿就跟你死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