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来越多的孩子消失不见,刚开始还把神隐事件当成笑话来说的川野也越来越沉默了。原本会对自己讲许多有趣的事的川野,现在只是懒懒地趴在桌上,看着外面的云朵被风吹向一边慢慢飘动的样子。
为什么要如此悲伤?我的灰姑娘。
城里的小孩消失并不是你的错,他们只是被吹笛人带走了。
请在离别的钟声敲响之前和我一起开心得渡过这段时间吧。
鸟童在心里默默祈祷,可是还是听着离校的钟声,迎来了川野悲伤的笑容。
之后也是一样,只是关于初等部孩子们消失的传言变得更加具体了。
那些打了离校铃以后还没有离开教学楼的孩子渐渐消失,但是在学生名册上却找不到消失的孩子的名字,老师和同学也对消失的人毫无印象,仿佛那些消失的人整个人的存在都被抹去了。
当大家意识到有人不见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好多桌子都空了。
互相问着「咦,这个位置原来有人坐吗?」,除了少部份人还有一点记忆,大部份人都以为那些座位从一开始就是空着的。
鸟童听着那些传言,觉得有些纳闷,明明是每天相处的人,怎么一不见大家就都不记得了呢?难道真的会有什么妖魔鬼怪连人的记忆都能操纵吗?
摇头笑那传闻可笑,可是鸟童突然又想起前两天对四十九院老师说相信妖魔鬼怪的都脑子有病,现在连自己也开始有点相信起妖魔鬼怪来了。
川野的心情持续低落,鸟童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凄苦,川野的样子像是一株失去了水分的植物,一点点枯萎下去,可是完全不懂养植物的鸟童却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植物渐渐衰弱下去。
放学铃声打响,鸟童一如既往地坐在教室里,等着人群离开,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直到最后,心烦意乱地鸟童一把将书摔在桌上,猛地站起来,椅子和地板之间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川野没有出现。
放学铃响,等教室里最后一个人离开,他必然会出现在门口,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可是今天川野没有出现。
已经到了要打离校铃的时间,鸟童不安地向外跑。
川野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在哪里受了什么伤所以无法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说……被那几个能看到他的人除灵了?
这时,离校铃响起,在走廊中急速跑动的鸟童突然感到地面一阵扭曲,传入耳中的铃声也仿佛走调了一般,一下子让他感觉恶心得想吐。可是他却不敢停下脚步……要是……要是川野有个万一,他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办?
那个一年级女生根本找不到,只能从四十九院老师着手,鸟童用手机上网查了半天才找到四十九院所在的宿舍,并且看了好久地图才磕磕碰碰地找到杜若馆的所在。
他直直地冲向舍监的宿舍,拍起门来:「老师!四十九院老师在不在?」
房门打开,开门者并不是那个有着娃娃脸的四十九院,而是一个一脸面无表情的老师——应该是杜若馆的舍监。原来是拍错房门。
「他现在不在,我是杜若馆的舍监四十八愿。」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应门的人退后一步示意鸟童进房,「进来等吧。」
等鸟童进房,才发现他敲开的房间根本就是一个接待室,他才打量了房间没多久,四十八愿很快就给这个有点心神不定的学生泡来了热可可。
鸟童感激地接过热可可喝了一口,四十八愿坐到他面前说:「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
鸟童犹豫了一下,毕竟妖魔鬼怪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他随意地将川野的事情说出去,也许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不过最可怕的后果是会对川野不利。
这边厢鸟童还在纠结要不要和四十八愿说,那边厢四十八愿已经把鸟童的心理活动全都读完了,于是四十八愿开口道:「刚刚你听到离校铃声了吧,走调了的那个。」
「咦?」鸟童没有想到四十八愿迅速换了话题,「嗯,我跑出来的时候听到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没有吧,离校铃是全校都能听到的,我待在杜若馆也听到了。」四十八愿顿了顿,「四十九院就是因为这个出去的。」
「难道……是有什么事件发生了吗?」鸟童小心翼翼地问道。
四十八愿点头:「最近闹得很厉害的初等部神隐事件,就和那个铃声有关。」
「我以为……学院七大不可思议什么的都只是故事而已……」鸟童小声说道。
四十八愿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说:「你也听过日院不少不可思议的传说吧……不过主角不是你的时候,那些传说当然只是故事而已。」
鸟童不知道四十八愿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看眼前这个人,鸟童并不觉得他像是那种会说谎话故意骗自己的人,可是一时半会儿要自己相信他的话也是有难度的。
这时四十八愿突然站起来说:「他回来了,剩下的你和他说吧。」
鸟童愣了一下,他也一直看着窗外,可是他连四十九院老师的影子都没看到啊。
「对了,」四十八愿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开口,「你的川野说不定也和初等部的神隐事件有关。」
鸟童正纳闷明明自己对谁都没有说过川野的名字,为什么四十八愿会知道,四十九院突然一只手脱外套另一只手松领带的风风火火地冲进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