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夕看着她愚蠢无知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的厌恶非常。她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半响:“如今哥哥和母亲这样,我实在是没有心思。不如妹妹去吧,顺道说一下府里的事,她好歹是爹的女儿,虽然不是母亲亲生,但是都是一家亲人,她该过来看看才是啊。”
“正是呢,如今咱们府上出了这么多事,也该告诉她,她也该回来看看。那既然这样,妹妹明日便替姐姐去一趟。”芷珊一口答应下来。
夏末
秋初 ,天气总算清爽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闷热。栀落抓了李良以后,那李良醒来,真是倍受打击,心灰意冷,愿意招供也再没说出有用的东西来,至于后来如何,席胤苍并没跟他说,他能猜着一二,也不多问。
这天席胤苍苍并不在府上,说是进宫商议南方灾后赈济和重建的事宜,之前调派的物资冒死出了些问题。栀落想,必然又是那些贪污受贿神马的,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栀落百无聊赖的在王府里漫无目的的溜达。如今园子里的花儿有些已经败了,叶多花少,不过一角里一大片雏菊含苞待放,正是美艳的时候。栀落看着那一大片菊花,找了一处青石,就那么随意的坐了下来,阳光暖暖的,很温和,不再热烈,又时不时的来一阵轻风,栀落坐了一会儿浑身放松,被晒得有些懒洋洋的。他一手撑在后头的青石上,一手扶着膝盖,扬起了头眯起了眼睛。随意挽了的头发,散落下来的发丝随着风轻摆。
自从他嫁到王府,日子就变了,以前他只是自己呆在那个小院子里,外面什么事情都不相干,都不过问。如今,看着席胤苍又是被人下毒,又是被人刺杀,又是被人跟踪的,只恨自己太无能,帮不到什么忙反倒成了他的软肋。二哥也是,想来他隐忍这么多年,定是吃了常人没有的苦才有了今天,如今这一连串的事情可见他的决心。栀落心里是充实的,虽然日子凶险刺激,可是被人宠着,被人爱着,被人在意着保护着,让他每每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莫名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只要能跟着席胤苍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又矛盾纠结,他怕,说不清是为什么,也许,两世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他,心里深处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还是自卑的吧。
栀落轻轻的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努力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想要任性一回,不管如何都想缠着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席浩棠好不容易从他母后的看管下逃出了宫,想着要出来好好的玩一趟。他央求着齐天鸿带着他,齐天鸿再胡闹也知道六皇子身份特殊,并不敢带着他乱来,随意逛了逛,便带着他来到了定慧王府。席浩棠虽然已经十六岁,但是一直由皇后亲自看护管教,所以出宫次数有限,他自是对什么都好奇。这天非要磨着齐天鸿带他去青楼见识见识,齐天鸿哪里敢,只推说大白天的还没开张,想着把这个小祖宗推给席胤苍。
二人来到了王府,门口护卫自然认得,并未阻拦。谁知席胤苍并不在府上。齐天鸿皱了皱细细的眉头,对管家说:“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吧,他估计
也快回来了。我们先去花园逛逛。”说着拉着席浩棠的手往花园走去。
林管家张嘴想要阻拦,又阻拦不了,这两人身份得罪不得呀,连忙转身冲着两名小厮说:“你二人跟上,好生伺候着,仔细别让人乱逛扰了王妃。”说完又找人去通知王爷。
齐天鸿和席浩棠慢悠悠的逛着,他俩吃饱喝足,这时日头偏西,天气又舒服,倒也惬意。席浩棠跟他这个堂哥关系也是挺好的,席胤苍偶尔进宫请安常会给他带些小玩儿意,到很有兄长的意思的。他本来就是小孩儿心性未泯,这会儿也就乖乖等着堂哥回来。
两人正走着,忽然全都停驻了脚步。只因为前面一簇雏菊花畔,一道慵懒细瘦的身影正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下,发丝轻挽,扬起的侧脸沉静安然,一身淡青裹白的宽松衣裙,裙摆从青石上坠下,没在草丛里。
席浩棠忍不住微张了小嘴儿,眼神不由自主的顺着栀落侧脸的额头,鼻梁,双唇,下巴一路描摹下来,当视线扫到他若隐若现的锁骨继续向下时,席浩棠脸上突然一阵发烫,慌乱的扭过了头,暗自锤了自己一下,懊恼自己竟然如此失了礼数。
齐天鸿见过栀落两次,两次都是他狼狈不堪的时候,一次是他惹了奇妃被席胤苍一巴掌打的脸肿如包子,一次是他随席胤苍赴宴回府遇刺。与这次的样子相差太多,他没想这王妃竟是如此的美人,难怪王爷疼爱不已。齐天鸿自然不像席浩棠那般,他只是单纯的欣赏美景一般,被眼前的这一幕惊艳了一下。他看了席浩棠一样,伸手扯了扯这个傻小子。抬步像前走去。
栀落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到是狐狸男和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一阵怔愣,他挑了挑眉,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微微笑着说道:“奇公子,王爷不在府上呢。”说着眼神看向那少年,总觉得面熟。
齐天鸿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刚要说话,那席浩棠突然上前一步,开心的笑道:“堂嫂,我们知道堂哥不在家,想在这里等他回来呢,棠儿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想在堂哥家呆两天,好好在外面玩玩儿散散心。”
栀落眨眨眼:“堂嫂?”
“啊?堂嫂,你都不记得棠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