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看白鸾,虽然面上冷静,却也在全神戒备。
那女人身上并未携刀携剑,却已经是一副普天之下再无对手的样子,完全不把白鸾等人放在眼里:“哼哼,你们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若是识相的,把宝瓶交出来。”
丹增呸了一声:“做梦!”
日晖使者一听,冷笑一声:“那就等着瞧吧!”说罢双手成爪,向丹增这边攻来,丹增正要迎上,却被逻珊碧虏左右挟住往后一跃,白鸾从中拦住,手中长刀已然出鞘,那血色锋芒照得整个阴暗的隧道红光一闪。
日晖使者被白鸾的刀芒逼得往旁边一躲,赞道:“好一把嗜血魔刀!”
说罢腰间银芒一亮,一把细长的软剑如蛇一般化在手,日晖使者道:“就让我这把龙蛇剑,再会一会你的诛明刀!”
话音刚落,日晖使者和白鸾两人的刀剑就相碰了数十个来回,柳传羽眼中只见火花电光一阵狂闪,刀光剑影中,看不到两人的身形,手心里紧张得汗津津的。冷不妨,被人从后边一拉,“哎呀呀,若不想被连累,就躲远些。”
柳传羽扭头一看,白清扬用烧焦的扇子遮着半边脸,愁眉苦脸地说,“原以为父皇藏的密道十足安全,没想到天下之大,这些妖魔鬼怪一个个都神通广大的说。”
一面苦着脸,一面拉着柳传羽躲得远远地,但又不逃走,一双眼睛盯着白鸾与日晖使者相斗,兴奋地闪光。
柳传羽心里呸了一声,心说你装个屁,这不是看热闹看得很开心么!
柳传羽道:“那个黑衣女,你刚不是喊她晴妃娘娘?”
“是啊。”
“那她怎么又是什么日晖使者啊?”
白清扬皱起眉,破扇子呼呼地扇着:“我也是不得其解,话说……”白清扬露出“咦”的表情扭头看柳传羽:“你不是跟他们一拨儿的么?”
“呃……”
白清扬眼珠一转:“这真是奇怪了,我还特别问了白鸾,他说你是他师弟来着……”
“啊?”
白清扬瞧柳传羽神态迷惑,心里暗想这恐怕还有□,不由得脸上笑得越加狡猾,嘿嘿道,“怎么,是另一回事么?”
柳传羽没有答话,他被这消息大大震惊一番,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白鸾的师弟!
心想果然,白鸾对他这样好,他们之间果然是大有前缘的。
那丹增呢?柳传羽抬眼去望丹增,却刚好看到三个衣饰奇异身手敏捷的刀客杀向丹增等人,“小心!”柳传羽刚喊出声,逻珊碧虏就一齐迎上,以二敌三,火花四溅地拼杀起来。
“不妙不妙!”白清扬又往远处踱了几步,望向丹增,“这便是调虎离山抽丝剥茧的计策,那少年恐怕要不妙了!”
这话一讲完,柳传羽便听见金水河发出哗哗的急速流动声,流水那头隧道出口处,一人背着洞口的光线,竟是立在水面上,逆流而来。
只听那人诵道:
“来无所从。
去无所至。
十方微尘。
颠倒众生。”
声若盘磬古钟,悠悠不绝。
行到近处,柳传羽才看清,竟是一个女子,只是戴着面具,看不见容貌。
“这是男的还是女的?”白清扬好奇地问柳传羽。
柳传羽没答话,脸色骤然像纸一样白。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一样,狂跳起来,他死死盯住来人,没由来的,一股恐惧战栗之感蔓延全身。
是他!是他!
脑海之中有个声音大声叫着,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痛起来。
白清扬见柳传羽脸色可怕,神色也难得肃立起来。他见那女子踩在竹竿上,竹竿稳稳浮于水面,好似无一丝重量落在上面一样。
白清扬心里一凛:此人轻功之高,只怕世间难逢对手。
那女子穿身穿紧身的七色彩衣,腰间缠着密密的十指余宽的腰带,挂着三只梭子形状的红色小铃。
竹竿缓缓靠岸,她踏上地面,一步步向丹增走去。
丹增见她靠近,不知怎地,噗通一下跌在地上。
柳传羽目中已无他物,只如看见恶鬼一样盯住那女。
那女子虽看上去身姿轻盈,步履却迟缓得像百岁老僧,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身体。她手里扶着一根长老专用的比丘门锡杖,十二个金属环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
无形的压力仿佛落在柳传羽肩上,比丘门锡杖的金属环每一次响动,柳传羽就随着那声音咯吱咯吱地咬着牙齿,目眦欲裂的神情,看得白清扬地对柳传羽莫名地惧怕起来。
面具女子走到丹增面前五步,将锡杖在地面重重一顿,顷刻间隧道里地动山摇,那声音像是隆隆雷声在乌云中翻滚,地面好似湖水一样起了波纹。
丹增看似无法站立,只是困在地上,大叫:“鸾儿快救我!”
白鸾见此女来到,早就心神大乱,只苦于应付日晖使者,恨不能裂身来救。一急之下真气暴涨,挥刀将日晖使者荡开数丈,疾风般向丹增援来。
☆、画皮障眼之卷·其之三
那面具女行动似有阻碍,只站定于一点,与白鸾交锋仅靠手中锡杖。
白清扬躲得远远地观看,觉得那锡杖邪门得很,被那怪女团团轮舞,只听金环发出哗哗的响动,金光在她四周形成一个圆轮。
奈何白鸾的刀法无论怎样地越攻越快,却丝毫不能靠近那光轮半分。
不消片刻,白鸾手中长刀忽地爆出一道刺眼的血芒,将全身真气灌注刀上,刀光猛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