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啊。”执明喝了口茶,点了点头,似是对茶叶颇为满意,“莫澜的品味一直很好,只是……这个乐师没有陵光好看,而且他虽然技艺高超,但是论曲中情意却连父王的侍琴都不如。”
“哎哟,我的世子爷,天璇世子的风姿哪里是一个伶人可以媲美的?何况王上身边的侍琴可是当年先帝赏赐的玉衡郡来的美人,哪怕琴技算不上顶顶的好但以曲传情这个……我可还未曾找到比王上的侍琴更有灵气的了。”
执明撇了莫澜一眼,没有理会他,只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陵光喜不喜欢我找的香料……莫汛这截木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地给我送信。”
莫澜听到执明说到自家哥哥,不由地说:“世子,我哥的本事别的没有,就是最听你的话了。”
执明哈哈大笑,“也是,你哥也就这点最有用了。”
陵光不耐烦地打开执明给他的信,粗略看了一遍后便放到一边,让近侍把执明给他的香料放进香炉里焚烧,裘振立于陵光身旁沉默不言。
“倒真是上好的香料,也不知道他说的可以消除身体疲劳,安神静心的效果是不是如他所言般的好。”陵光一双美_目眼波流转,“裘振,你经常练武,想必这些香料对你更有用,不如我送给你吧。”
“世子不可,此乃天权世子送给殿下的礼物,岂可随意送给属下。”裘振一板一眼地答道。
陵光有些失望,但想起执明信里说的,焚香时最宜与三五知己品茶赏花,便又开口:“那以后你来我这里我便让下人焚烧这些香料吧。”说完见裘振没有反对,心里高兴,口里也说着让裘振多来找自己的话。
看来执明越来越会讨好人了,这可比上上次的狐皮,上次的暖玉好多了。陵光心里想着,便礼貌性地写了一封信回给执明。
可执明收到回信却十分高兴,兴致冲冲地和莫澜聊了起来,而莫汛则是站在屋外一动不动地等待执明的命令。远处的小侍在悄悄地讨论着并不被执明所喜的莫校尉。
作为一个出色的斥候,莫汛自然是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心里回想起小时候仍是世子伴读时的事。
小小的执明手持黑子,而棋盘上的黑子呈现出十足的颓势,不消白子两步便可完局。
“世子……不想赢吗?”莫汛看着执明步法错乱,而且态度也很消极,故而问道。
执明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我不想下棋,来来去去也就这样,下棋下得好又怎样,我宁可去学琴或者写诗。怎么?你想我赢?”
莫汛语塞,手里拿着白子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执明冷哼一声,把莫汛面前盛着白子的棋盒跟自己的黑子棋盒互换,拿过莫汛手中的白子直接把棋局下完,“我这不就赢了嘛,不下了不下了,我要去读诗集了。”
周围的近侍都捂着嘴笑自家世子调皮,但莫汛想的是,执明年纪轻轻却已经懂得如何跳出局外非常难得,确实是个可以为之效力的人。
但在隔天执明听到共主赏赐给天权侯的几个玉衡美人已经送到侯府后,即刻丢下教授课业的先生带着伴读莫汛奔向天权侯的住处,跟天权侯讨要美人。天权侯本就醉心权术无心美人,便答应执明把好几个美人都送给执明,只留了一个长相清秀却木讷的琴师阿婴作为侍琴。
出乎意料的,执明并没有很喜欢那些玉衡美人,只是随便打发他们作为身边的侍从或者偶尔听听他们演奏丝竹。莫汛不解,执明只回答道,天下共主不安好心,想要他嗣位不保,为了自己只能委屈父亲身边没有美人可观赏。这时莫汛才惊醒过来,现今各郡侯府皆是子孙繁茂,唯独天权侯仅有一个孩子还早早册立为世子,现在看着天权侯府人丁不旺,但十几年后诸侯之子为了争夺世子之位又会何等腥风血雨……
自此以后,莫汛对执明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只要是执明说的,他都毫不犹豫地执行。可年幼的执明反而觉得莫汛无趣得很,便以莫汛年纪渐长是时候从军继承父志为由打发莫汛至军营,换了莫汛那个头脑聪明却根骨奇差的弟弟莫澜作为伴读。
莫汛阴冷的目光扫向还在嚼舌根的几个小侍,把他们吓得低头噤声。
“莫汛啊,”执明和莫澜从屋子里走出来,“你说这次有十天的假可以留在王都,那不如我们到父王的行宫处游玩可好?父王在行宫休养,宫里的丝竹我都腻了,正好阿婴也在那里,我们可以去听听阿婴有没有进步换换口味。”
“是,末将遵命。”莫汛面无表情的回复又惹得执明一阵无力,跟莫澜抱怨莫汛的死板和不知变通。
“父王,我带着莫澜和莫汛过来这边看你啦!”执明坐在天权王榻边,“父王身体好些了吗?”
脸色苍白的天权王睁开眼,他靠在靠垫上没有躺下,手边还有两本奏折,想来是急报不得不看。他向侍琴阿婴摆了摆手,本来因为执明的到来而停止演奏的阿婴便继续弹琴。
“没有什么好不好,医丞都说了孤是累出来的,积劳成疾啊……是不治之症,坐在王座上又想争霸天下的话,怎么会好呢?”天权王瞪了执明一眼,“你要是长点心有陵光的雄心壮志,孤早就出兵天璇,尔后,那个只会求神祭天的天玑也难以逃出孤的手心。可孤就是不放心你啊!”
执明被教训,只能低着头听,但脸上还是有些不忿。
“你来这里主要也不是想看孤,只是觉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