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靠着我再眯五分钟。”
“嗯。”
陆晓这一眯就是二十分钟,江鸿羽看他困成这样,也不忍心叫醒他。
本来就起来得玩,这一耽搁,最后两人叼着吐司片儿拿着酸奶就出门打了个的士才勉强踩着点进了教室。
“陈楠怎么没在?”江鸿羽扫了一眼陆晓身旁的空座位。
陆晓看了他一眼。
江鸿羽啧了一声:“喝个酸奶也能把人喝酸了。”
陆晓笑了笑,这才拍了拍前桌的肩膀:“陈楠是出去了还是一直没来。”
前桌男生回过头:“没瞧见他,还没来吧。”
陆晓点了点头,刚掏出手机陈楠的电话就过来了。
陆晓:“人呢?”
“床上”,电话那头的陈楠嗓子有些哑,“睡过头了。”
“嗓子怎么有点哑,不舒服?”
“早上刚开口说话不都这样。”
“那还来学校么?”
“不了,我给小乔请了假了”,陈楠咳了两声,“头疼,而且困得有点起不来。”
陆晓:“你确定没事儿?”
“没。先挂了,我喝杯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陈楠想了想,又特地补了一句:“别给小鱿鱼说我不舒服,就说我有事儿。”
陆晓挂完电话后,江鸿羽问道:“怎么?生病了?”
“说有点头疼”,陆晓说,“还惦记着让我们别给小鱿鱼说。”
江鸿羽笑了笑:“贴心。我这中午也没时间,中午你再打个电话问问,如果还不舒服回去看看。”
陆晓看了他一眼:“贴什么心啊。”
江鸿羽眉一挑,刚把书拿出来,手机在兜里就震了震,是陆晓发过来的信息。
陆晓:肚子饿了要讲,身体不舒服要说,心里不舒坦了要和我沟通。明白?
江鸿羽:肚子饿了我会吃饭,身体很强壮但也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至于心里,每天都和喝了甜酒一样舒坦。
陆晓对着屏幕笑了笑,这才收起手机拿出了作业。
中午放学的时候陆晓陪小鱿鱼吃过午饭后左想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出了校门打了个车回了家。
等再次陈楠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陆晓坐在床边。
“你怎么回来了”,陈楠觉得嗓子又涩又干,“给我倒杯水。”
“怕你死我家里”,陆晓把床头柜上的水的递给他,“物理降温好不容易降了点温度,等会和我去医院。”
陈楠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额头上的湿毛巾掉了下来。
“发烧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陈楠接过水,“诶,你中午也回来了,不就留小鱿鱼中午一个人吃饭吗?”
“你先关心关系自个儿成吗”,陆晓皱了皱眉,“别老把人当小孩儿,人不一定乐意。”
陈楠喝着水没接话。
“再量量温度”,陆晓把温度计递给他,“量完穿好衣服去医院。”
陈楠:“能不去医院吗?”
陆晓:“我可不想老陆回来削我,才一晚上没看着你,就把自己又折腾病了。”
陈楠一句话投降,喝完水,乖乖穿好衣服。
出门前,陆晓瞄了一眼阳台的床单:“真是瞎折腾。”
陈楠黑着脸:“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晓笑:“你知道我想哪样了?”
陈楠吸了吸鼻子:“我觉得出于人道主义,你不该和病患拌嘴,更不该给病患添堵。”
陆晓笑了笑:“陈楠,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陈楠也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陆晓,你觉得我对小鱿鱼怎么样?”
陆晓回头看着他:“就跟江鸿羽对我似的。”
陈楠揉了揉鼻子:“就挺好的对吧。”
陆晓笑:“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到医院,挂号、看病、拿药、吊水儿。
忙完这一切陆晓看了看表:“行吧,你自个儿呆着,我得回学校了。输完了自己回家休息,晚自习我请假回来。”
陈楠摆了摆说:“赶紧走,别弄得我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陆晓淡淡说:“这是你的爱好,我可没有。”
陈楠还没回味过来这句话,陆晓就走了。
走出医院后,陆晓站在外面抽了根烟。
喜欢一个人,而不自知。
怎么会不自知,陆晓笑了笑,只是人都喜欢自己骗自己而已。
坦率也好,逃避也罢,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心。
陆晓灭了烟,忽然觉得胃有点空。
他有点饿了,也有点想江鸿羽了。
他给江鸿羽打了个电话,江鸿羽没接。
陆晓估摸他还在上课。
医院离俱乐部挺近,陆晓想着正好可以一去学校,就拦了辆的士直接去了天海俱乐部。
但陆晓没想到,他到了俱乐部时,里面却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
阿姨瞧见他热心地说:“下午三点才有人,待会儿再来吧。”
陆晓皱了皱眉:“江鸿羽是在这教课吗?”
“找小江啊”,阿姨点了点头,“他是在这上课,不过他都是周末的课,你这会要去一楼的咖啡厅找他。”
陆晓:“咖啡厅?”
阿姨:“对,楼下那个咖啡厅,他中午都在那帮忙。”
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为他受尽千般困难,却无法忍受对方受到一点委屈。
陆晓有时候也会想,江鸿羽两三句话带过的那段日子,是怎样安静沉默地忍耐下来的。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