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无奈的毁了左眼。
‘如此一来,他便会被无尽的悔恨缠累;长此以往,
我在他的心里,终归会有一席之地。’椿就是以这样的心态,
将自己残废的理由,化成了对白旒苏的精神折磨;
希翼着他能刻骨铭心,即便那感觉不叫‘爱’。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着;一步一步,不曾有过偏差。
所有的事,早在多年以前,便已埋好伏笔,
只等待适当的时机来成全……
……
白旒苏离开了长孙绮云的所在,朝着刘苏的厢房走;
迎面碰上了乞颜椿,料想他是刚见过小人儿,
少年抿嘴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哟,椿~”
乞颜椿礼貌的朝他致意:“小公子~”
他为了这少年而失去左眼之日起,出于负罪感,
少年便有心躲着他;于是,他不敢再唤他‘旒苏’,
而是生分的喊他‘小公子’。
“你,身体无恙了吧?”白旒苏目光真挚,询问那人。
当日,在不破城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椿;
经过了白草集的治疗之后,他留在不破城养伤。
少年忙着处理白素坊与狼族的恩怨,顾不得与他交流,
便携同众人离开了。直到回京的途中,再次路过不破城,
白旒苏才想起来:椿还在那里。于是,带着他来了京城。
他欠他的,不止是一只左眼的恩情;他欠他的,
也包括毁城灭族的辜负;他欠他的,还有坚定一世的承诺。
乞颜椿颔首:“承蒙小公子挂心,在下的伤势已无大碍,可能,
不日便要告辞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的瞄了一眼白旒苏,
像是在等他开口留他,而且是满怀着信心,
仿佛白旒苏一定会那样做似的。
果然不出所料,白旒苏开口:“慕之……啊,不对~我该唤你做‘
椿’;再多住些日子吧,我,希望你留下。”
那人希望他留下,他便留下;正如他早在心里打算过的,
哪怕那人要他死,他也去死。乞颜椿脸上浮着淡淡浅笑,
走近白旒苏:“我刚才去见了小人儿,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小狗他……有说什么吗?”提到关于刘苏的事情,
白旒苏难免要神伤;他越是在乎他,越是想珍惜他,
就越是不得要领。
少年的目光深邃,以低沉的语调:“小公子,恕在下多此一问,
您喜欢那孩子吗?”
近乎于自讽一般,白旒苏的俊颜上添了些许忧伤:“是啊~喜欢
。为了他的事,每天愁得焦头烂额;堂堂白家当主,
却被个小鬼头耍得团团转。呵~你大可以嘲笑我了~”
“您,真的喜欢他吗?”虽然,少年只是再次发问,但不知何故
,自他的话语里,可以感知到犀利。
“喜欢啊~”白旒苏说得不假思索,“干嘛要这样问呢?椿~”
乞颜椿与白旒苏四目相对,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将心事掩藏,
不会再轻易表露。“小公子,您确定那种感情叫‘喜欢’吗?”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爱’吧;想要独占他的美好,
不希望任何人接近,不允许任何人窥视。”是的,
他特别想将小人儿囚禁,如此一来,便不会有别的人,
来抢走小家伙。
“那种心态,似乎更像是小孩子呢~占有欲很强,
时常向其它人昭示:这件物品是我的!事实上,
未必真的喜欢那东西,完全是为了‘在与他人的争夺中’取胜,
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少年的解析,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白旒苏诧异的望着他,一时间,竟然语塞。本来,
他就认不清自己的心意,好不容易确定那种感觉叫‘爱’,
却被人轻易的否定了。‘自己对小人儿,是出于爱,
还是出于占有欲呢?’
乞颜椿似乎还没说完,语气平静,却着实伤人:“还有,
那孩子的真实想法,您又了解多少呢?即便您深爱着他,那么
,他对您呢,是同等的爱情吗?”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令白旒苏胸口发痛。‘始终只考虑自己,
他从未想过小人儿的心思;刘苏对自己,是出于敬畏、
是出于感激、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爱?一无所知……’
“那孩子年纪尚幼,看问题都不够成熟;他对您的感情,
真的是爱么?日后,他终究会长大成人,假如某一天,
他发觉那种情感只是‘畸念’,您要他如何面对人生?”
颇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乞颜椿的话,字字句句,
都在刺伤着白旒苏的心。
少年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是啊,
小人儿与自己之间的种种,真的是爱吗?倘若,将来他后悔了
,要怎么办?
忽然,转念想到了刘辉:自己第一次被那个人‘抱’的时候,
只想杀了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与他的欢爱,
也不再是屈辱与深恶痛绝。
那么,小人儿眼中的自己,是不是正如自己眼中的刘辉呢?
……
京城,关家大宅
“你是说,白旒苏回来了?”关轻扬揪着一个下人的衣领,
迫不及待的问。
那人唯唯诺诺的点头:“是、是的,属下打听清楚了,
才来向您禀报的。”
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