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绮云坐在几旁,略显疲倦的揉着自己的肩膀,
心中暗自思量:白旒苏这个人,素来眼高于顶,
很少听说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心;通过刚才的一幕可以确定,
他很宠爱那个叫刘苏的孩子。自己是白旒苏指腹为婚的对象,
总要在各方面投其所好,才能得到他的关注;看来,
今后自己要尽量与那小人儿搞好关系才是。
唤了身边的小婢,压低声音吩咐她:“出去替我打听一下,
那个孩子与白旒苏,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小姐。”
房间里只剩下了长孙绮云一个人,少女明眸流转,思绪万千:
此番被皇后召进宫,无非是下个月娘亲寿宴之事,
不然就是想张罗自己的婚事;如果皇后听说‘白旒苏收了养子’
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自己与白旒苏的姻缘,也不知是福是祸。他是人中翘楚,
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又长了一副好颜面;但却生性善疑,
很难去相信谁,又害怕被背叛,喜怒无常。
他身边从来不乏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
许多达官显贵也是争先恐后的巴结这位小主,
自己若非身在长孙家,恐怕等数月千载,也无缘与他修成婚姻
时至今日,自己已经过完了二十岁的生日;此番年华,
若再不成婚,恐怕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了。然而,
白旒苏始终未有所表示,对自己也是平淡如常,
着实让人捉摸不定。
少女手托香腮,长长的叹了口气:白旒苏,
你究意是怎么看我的呢?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接纳我呢?
放眼窗外:天已大亮,万象更新。
……
‘蝮蛇’的副主楚砚南,此刻正与韩雨霏一起,
守在武绿袖的房间门外。
日月轮替的时辰,风里透着与时节不符的凛冽寒意。
“喂,你干嘛由着白旒苏这么胡闹?”
楚砚南一脸忧虑的看着身边的韩雨霏,意思再明显也不过。
这一路上,白旒苏所遭遇的种种危险,简直可以说是他自找的
;若非他故意把亲信都调开,也不会事事被动步步惊心。
韩雨霏并没有回望着身边的人,而是目光放远,
盯着初升的红日。“小主子年轻气盛,但却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我等身为家臣的,自是不希望主上泛险,
但当时却没有一个人反对他的提议;因为我们觉得: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有足够的信心,可以保护好他。
只不过,从城郊的一役,让我们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你们,不会是为了报恩,所以才在各样的事情上纵容他吧?”
楚砚南说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给韩雨霏斟酌的机会,
免得他说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少年苦笑了一下,噙着晦涩的情愫;“
我不知道其它人是怎么想的,单就个人来讲,
我不是为了报恩才追随白旒苏的,我是因为喜欢呆在他身边,
所以才甘心的承受着他的喜怒无常,甘心的陪他胡闹。”
楚砚南心生惆怅,情不自禁的握住韩雨霏的手:“今时今日,
我确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有足够的勇气去疼爱你,
所以……回来吧,回到我身边。”
少年只觉得浑身一震,却又不想让心事泄露;抽回了自己的手
,故作镇定的对那人说:“事已至此,再挽回又有何意义?
你和我,终究是错过了;所以,
你也没必要再抱着过去舍不得丢,
更加没必要被我们的回忆束缚住。”
楚砚南听了少年的冷言冷语,不禁心中苦闷,一时间情难自控
;伸手将韩雨霏拉进自己的怀抱,奉上了自己的吻:“韩雨霏,
同是这段记忆,你忘得掉么?”
少年左躲右闪,不想再和这人有什么牵绊,
只是那种源自骨子里的熟悉,让他欲罢不能。半推半就之间,
两个人已经亲吻得气喘吁吁;回忆的闸门已经大开,
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的释放。
“楚砚南,我恨你。时至今日才懂得珍惜我,
时至今日才敢要勇敢爱,时至今日才念着我的好,时至今日…
…”韩雨霏满心的哀怨,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楚砚南怀抱着昔日的情人,百感交集:“你这个倔强的家伙,
最喜欢逞强好胜;什么时候,才肯把自己完全交给我?
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情?
什么时候才不会把我当成孩子看待?什么时候……”
房间外面的两个人,相拥相吻,缠绵得难舍难分。
第八十章 献殷勤,一品官燕
时雨城武家大宅。
武修真气得捶胸顿足,满是皱纹的苍老面皮,
现在看起来更添几分腐朽。“白家那个小畜生!
我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义父。他目无尊长,性格恶劣,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武镇泽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在一边添油加醋。就在不久前,
他差点被盛怒下的白旒苏掐死,为此怀恨在心,
新仇旧恨一股脑儿的涌现。
其实最让他们在意的,还是关于朔月夜的传说,虽未亲眼实见
,但听闻白旒苏会在每年的六月初一日煞气附体;冰蓝的眼眸
,泛白的长发,还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