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这个女人看着娇滴滴的,可心黑手狠呀,朱大夫有些后悔招惹沈娇了,秀才怕当兵的,讲理的怕无赖,无赖怕耍横的,她现在可不就是遇上沈娇这个耍横的了!
朱大夫心中胆怯,嘴上却不肯服输,不过中气到底是弱了许多,不敢和沈娇硬碰硬了。
沈娇见她还没算笨到家,也懒得计较了,不过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说起来还是她占便宜了,就这姓朱的伤势,没个把月可好不了,疼不死她。
“老天爷还是心善了点儿,怎么就没摔断腿呢,真是可惜!”
沈娇遗憾地摇了摇头,说着就出了屋子,地上的朱大夫顿时便黑了脸,还想她的腿摔断,这个小贱人好狠的心哪!
后背心的冷汗又冒出了一层,朱大夫再气愤也不敢回嘴了,眼睁睁地看着沈娇出了办公室,脸黑得能溢出墨汁了,小腿和臀部也越来越疼,再也忍不住哼出了声,声音还越来越大。
唐主任心中暗爽无比,面上还是淡淡的,让孔福志和甫生华扶着朱大夫去骨伤科治疗,也幸好现在才刚下班,医生都还没走。
第二天朱大夫没来上班,据甫生华说是请了一个月病假,小腿和尾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回朱大夫吃亏可是吃大了,起码要在床上躺足一个月,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啧啧啧。”甫生华摇头晃脑地说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孔福志笑道:“反正朱大夫老公是模范丈夫,她在家里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事。”
沈娇笑了笑,没有出声,躺足一个月刚刚好,韩齐修那边应该差不多事情就能办好了,看来这个讨厌的女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啦。
“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以后别在我面前烦人就好。”沈娇笑眯眯地说着。
甫生华和孔福志没听出沈娇的话外音,还以为她说的是这个月不再看见朱大夫,却不知沈娇说的是长长久久,不过在一个月后得知朱大夫被调去下一级医院后,他们二人才回味过来,对沈娇的能量也更是心惊。
日子一天天过去,韩齐修的玫瑰花一直都未断过,隔几日就会有新鲜的送过来,医院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而办公室没有了朱大夫,竟清净了不少,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有所顾忌,可以敞开说了,真是自在了许多。
那件被朱大夫弄破的大衣沈娇并没有去找唐主任介绍的罗师傅,现在的织补师傅她曾经在南平见识过,织补技艺着实太过粗糙,根本就比不上前世她家的女红师傅,就算是她自己上手织补,都可能比那些师傅要强上一些。
沈娇有心想扔了这件衣服,可又觉得太过浪费,便费了一天时间织补,弄个小绷子绷紧了,再分出经线纬线,用同色的羊绒丝线一点一点地织补,既费眼睛也费工夫,两个洞竟补了一整天,沈娇脖子都僵了,将朱大夫骂得狗血淋头,只恨那天豆子洒少了,两条腿全摔断才叫解恨呢!
补过的洞口处再用刷子仔细刷了毛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沈娇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这一世的技艺竟成熟了不少,果然是再世为人,进步良多嘛!
刚才玉腾的石老爷子来了电话,说林三眼已经时日无多了,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待料理完林三眼的后事,他便会来海市找沈娇。
沈娇也没想到林三眼竟拖了这么些日子,原本只以为最多拖三月,现在却四个月都不止了,应该是他舍不得孙女吧。
虽然遗憾林三眼的死,可沈娇却并不后悔,就算是重来一次,她仍然不会拿出还魂丹来,而且她已经尽力让林三眼在最后这几个月过得舒服一些了,否则以他以前的身子骨,死时必定会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对坚强美丽的红玉姑娘,沈娇还是十分怜惜的,在电话里一再嘱咐石老爷子把这位姑娘带来海市,玉腾那个地方太乱,林红玉这么个漂亮小姑娘,在那种地方无异于是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晚上沈娇给沈家兴说了林三眼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沈涵的耳朵竖得尖尖的,沈家兴以前听沈娇说过玉腾的事,对林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的,叹道:“那位红玉姑娘实在是可怜的紧,让你石师傅把她带过来,大不了咱家多养口人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位红玉姑娘生性坚强,而且性子很爽利,爷爷您一定会喜欢她的。”沈娇笑道。
沈家兴注意到面有所思的沈涵和挤眉弄眼的韩齐威,不禁心思一动,打趣道:“这姑娘年纪同小涵小威他们差不多吧?我看要是处得来,给他们俩说个媳妇倒是不错。”
“老爷子您别瞎扯红线,那林红玉可是涵哥的,他们都嘴对嘴亲过了。”韩齐威嚷了起来。
沈涵红着脸去捂韩齐威的嘴,好兄弟嘻笑地闹个不停,沈家兴却听得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沈娇,一旁专心啃排骨的壮壮童鞋听到亲嘴二字,眼睛顿时亮了,张大油光光的小嘴,大声嘟嚷:
“妈妈,舅舅亲姨,坏蛋,流氓!”
他连翠翠妹妹都不可以亲,舅舅怎么可以亲漂亮阿姨呢?肯定不可以亲,漂亮阿姨那天都哭了呢!
沈涵气得抓了块排骨塞进壮壮的小嘴,羞恼叫道:“你个小屁孩懂个屁,都说了那是意外,意外晓得不?”
壮壮懵懂地点头,眨了眨眼说:“就是亲嘴,姨还哭了,说舅舅是流氓!”
别以为他小就记性不好,那天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明明就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