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政府拒绝ic16介入,结果就导致那些秘密运输的毒品和军火,非法牟利的巨额黑钱,统统无法被追查。
晏子殊知道,当一个黑帮组织足够强大的时候,即便他的头目突然被捕,底下的运作也不会完全崩溃,顶多是换个地方继续,且更加隐秘罢了。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康复,回归警察队伍。
卡埃尔迪夫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交叉而握,脊背深陷进柔软的缎面靠垫,目光平和地看晏子殊和医生。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希望晏子殊飞快地康复,然后离开自己。可是祈祷自己的爱人慢点复原也很奇怪,卡埃尔迪夫的心情非常矛盾,但是并没有在神情上显露出来。
“唔……血压和心跳都正常。”
为晏子殊做完最基础的健康检查,乔安娜拿开血压仪,看着电脑上的病历记录问道:“您最近睡得好吗?还会做被海水淹没的噩梦吗?”
“前段时间梦见过几次,天快亮的时候,还是一样因为强烈的窒息感而惊醒了,但最近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晏子殊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坐下,说道。
乔安娜点头,偶尔的噩梦并不能说明晏子殊的心理、身体状况就有问题,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安排了一次睡眠脑波检测。
庄园里就有睡眠检测的设备,乔安娜把检查时间安排在晚上九点以后。
接着,她从抽屉里拿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然后示意晏子殊脱去上衣。
晏子殊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拉起运动t恤的衣领,抬高胳膊脱掉了衣服。
袒露在空气中的精悍胸膛,印满了艳色的吻痕,乔安娜呆住了,而后不满的视线,直瞪向卡埃尔迪夫公爵。
卡埃尔迪夫面不改色,相当平静地坐着,仿若什么也没看到,倒是晏子殊,夹在两人的视线之间感到异常尴尬,等到检查结束,他飞快地套上了t恤衫。
乔安娜当然不可能一直瞪着公爵,不过,她也明白让这两个热恋中的男人长时间禁欲也确实有点可怜,既然晏子殊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就当作禁止(床上)剧烈运动这一条,自动解除了吧。
在非常仔细地检查了晏子殊右腿的皮肤温度、肌肉硬度、弹性,以及进行了膝关节灵活度、足部动脉供血等等一连串专业检查之后,乔安娜重新返回办公桌前坐下,和晏子殊交谈起来。
话题有些跳跃,但很轻松,包括岛上的日常生活,垂钓的技巧,对某个球队的看法之类一些琐碎的事情。因为乔安娜不想要每次见到晏子殊,都聊一些沉重的、敏感的话题,她想要和晏子殊建立起既是心理咨询医生又是友人的关系,那样,她才能更加了解晏子殊内心的想法。
大约四十分钟后,复诊就暂告一段落。
晏子殊起身,微笑着感谢乔安娜长途跋涉地来为自己诊疗。
“您太客气了,晏先生,那么,请您在附近休息一下,另外,请记得不要喝浓茶、咖啡以及酒,还有,就算您再困,也请不要午睡。”
“好的。”
告别乔安娜,走出诊疗室后,晏子殊想和卡埃尔迪夫一起去湖边散步,因为那里的风景实在太美了,靠近岸边的湖水很浅且和宝石一样清澈,简直像伊甸园的景致。
但是管家拉蒙·巴奥普快步走来,俯身恭敬地说,有一通来自莫斯科的视频电话需要公爵殿下接听,他已经把电话转接到庄园四楼的书房里了。
“你去忙吧,兰斯。”晏子殊站在诊疗室的门口,说道,“我就在湖边走走,很快就回来。”
“让拉蒙陪着你吧。”卡埃尔迪夫却有点担心。湖泊是很美,但那是一片未完全开发的区域,四周全是幽荒的热带丛林。
“不用了,我是不会迷路的,你放心吧。”晏子殊微笑道,拿过仆人及时递上来的防风外套。
卡埃尔迪夫只有作罢,不过,他仍然陪着晏子殊走进电梯,下楼,然后走出庄园雕铸有金色狮头图案的古老铁门之后,才折返去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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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霏霏细雨给湖边的土地和茂密的树林带去太多的湿润和泥泞,鲜绿的森林被着色成了墨绿,而几乎被树叶和蕨类植物层层遮蔽的乡村土路很难行走,凸出地面的老树根、湿滑又随处可见的厚苔藓,路中央的坑洼里还潜伏着水蛇或者毒蛙——
不过,对晏子殊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他腋下撑着拐杖,身姿稳健挺拔,如同在公园里散步,呼吸着浓郁的、充满热带植物气息的空气,独自前行。
“窸窣……”
没用多久,晏子殊脚下的泥沼地变成了湖泊边灰色的碎石堆,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绿得就似翡翠的湖水。
来自大西洋的海风摇曳着丛林,透过几十米高的树冠缝隙吹向湖面,细碎的涟漪不断推往岸边,波光粼粼,仿若无声的琴弦。
晏子殊凝眸眺望着远处的湖景,聆听着风声,心思却已不在这上面。
只要想到关押在西伯利亚重犯监狱中的帕西诺,以及那些下落不明的被拐卖的战争孤儿,他就迫切地想要知道利夫·雷德曼将帕西诺的光盘解密得怎么样了?
繁杂的思绪伴随着沙沙作响的林叶之声,回到了五十多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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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飒飒!”
耳畔是aw-101运输直升机螺旋桨翼高速旋转的噪音,晏子殊披裹着厚毛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