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穹宇这下才彻底搞清楚他的状况。他和顾元纬被人背靠背绑在一起, 装在箩筐里。而箩筐, 被人挂在悬崖峭壁之上。箩筐之下, 是飞溅的瀑布。
光论景色,当然是异常美丽,峭壁飞瀑, 鸟鸣水击,脚底下漂浮着朦胧的烟雾,一眼望不到底,头上是湛蓝的天空, 漂浮着如棉花堆一样的白云。
可惜,他们现在被人反绑到这个地方,是没办法欣赏这些美景了。
“我哪知道啊?”顾元纬的声音, 听起来十分郁闷,“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这里吗?”
他又一次无知无觉地被人绑架了,还莫名其妙地和段穹宇绑在一起。
段穹宇仔细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他本来是和季同在一起喝酒来着, 后面就全无印象了。突然,他想起了阿强和季同两人的相视一笑。
现在回想,那一笑,怎么想怎么诡异啊。他还以为阿强和季同有点鱼水之欢,难道他们是在谋算他吗?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不然他在自己家被人劫走,也太可笑了。
阿强竟然背叛他?段穹宇心里十分愤怒,理智又告诉他,阿强不会的,他还是要仔细考虑。
“你怎么会被绑啊?我一个平头百姓,不知不觉中招没什么可说的,但你呢?你的武功都是水的吗?”顾元纬有些气急败坏。
他比段穹宇先醒,已经担惊受怕很久了。在这悬崖之下,一个不大的箩筐装着两个人,他真怕一下子筐就坏了,掉进深渊,一命呜呼。
“季同!”段穹宇中气十足地朝峭壁上吼,现在猜来猜去,就只有季同的嫌疑最大,“你给老子出来。季同!”
段穹宇的吼声,在这峭壁下回荡着,“出来”、“出来”、“出来”和“季同”、“季同”、“季同”重叠着,气势逼人。
“哈哈哈哈……”季同的声音,果然从峭壁之上传来。段穹宇抬头往上看,果然就见他和阿强趴在上面,看着他们。
“怎么样?好不好玩?”季同一脸幸灾乐祸。
“好玩个屁,你快点把老子拉上去。你这是搞那出啊?”看到季同的样子,段穹宇就知道他肯定故意的,目的可能跟和他绑在一起的人有关。
“世子,对不起!”阿强一脸自责,但又坚决地神情。
“我还没说你呢?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尽管猜到他们可能是为他着想,但段穹宇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世子。阿强认打认罚。对不起,对不起……”阿强犹自愧疚地道着歉,声音越来越小。
“别说了,你这么小声,他听得见吗?”季同看着距离他们五丈远的段穹宇。
“段大郎,这一切都是某的杰作,就是要你小子和那个姓顾的好好说道说道,看你们能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跟我在一起吧。”
季同又看向顾元纬,“听着,小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你抓不住,我就收留他了。”
果然,是和顾元纬有关,段穹宇皱起眉吼道:“季同,你搞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懂得谦让了?再说,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是,用不着我操心。但是老子看不得你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是男人,就勇敢地去追,无论是什么?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至少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因为我努力了,所以无愧于心。
这是我对你的感情的最后努力,你们打开了心结,在一起了,我放弃;你们没有谈妥,那我就不会放弃你,无论等你多久。”
季同吼道大义凌然。顾元纬听得也不禁为他的情操所感动。段穹宇真是好运,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他,顾元纬这样想。
段穹宇也是被他的话感动了一把,“你的感情,什么时候如此纯粹了?”
段穹宇的话声音不大,所以季同没有听清,但顾元纬却听得十分清楚。他心里的紧张感更强了,酸涩难当。
“段穹宇,你不是问我的感情纯不纯粹吗?”季同仿佛和段穹宇心有灵犀一般,直接将他想问的话,说了出来,“我现在就告诉你,也许它开始得并不纯粹,但是为了你,我愿意让它变得纯粹。因为你值得。”
段穹宇一直抬着头,看着季同。季同觉得,隔着这么远,他也仿佛要被段穹宇的眼神给盯化了。
他挥挥手,“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季同爬起来走了,阿强也跟着走了。段穹宇和顾元纬,还是被绑在一起,在箩筐里摇晃着,瘫坐在箩筐里。
两人久久无语。最后还是顾元纬率先开口,“你是不是被他感动了?”
“是。”段穹宇一个字,斩钉截铁地表达了他的心情。
又是一阵静默,只有呼啸的风和奔放的瀑布,掩盖了他们的心跳声。
“你对我,是怎么想的?好像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顾元纬靠在段穹宇背上,轻轻地说道,“你也没有说过。”
“是的,我没有说过。你想要的太多,而我可能给不了你。”段穹宇也轻声回答。季同希望他能够和顾元纬沟通交流,化解心结,他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那你觉得,我想要的,都有哪些?”
“地位、财富、美人,越多越好。”段穹宇说出“美人”两个字,心里有点痛。
顾元纬脸有点发烧,不是害羞,而是窘迫,“你还真说对了啊。那你呢,想要些什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