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唯我之剑
尽管已经将剑势升到了顶峰,却依旧宛如巨浪中的一块浮萍,在这无尽的威严磅礴的气势之中溃败。
高举的剑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下,云天泽能够感觉到剑身在一直往下压,仿佛是这古老的剑不容许云天泽的挑衅,便要强势镇压云天泽一般。
身体在颤抖,心灵在颤抖!
那一瞬间,云天泽的内心中生出了无尽的不甘!
太强了!
这股让他完全无法匹敌的剑势!从他的身体直压了心灵之上!
大地被这股气势压塌了近一尺!
轰!
再一次的坍塌让整个地面都出现了裂痕。高举的长剑被压得平举在半空中,立地的双腿被压得弯曲了几分,云天泽咬着牙,坚毅地看着那隐藏在云之上的剑的顶端。
我不甘心!
噗!
再一次喷出了少年倔强的热血,云天泽身上环绕着的黑色剑气越发的暗淡,仿佛再来一阵微风便要被驱散一般。空气中的压抑已经从这里传到了数里之外,观望着这里的人也都被那一股绝强的气势压得沉重了几分。
然而所有的人都没有关心这个,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个举着长剑,飞洒鲜血地站在巨剑之下的黑衣少年。
“你这样会不会害了他。”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的一个一身白衣的老者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女,淡淡地说道。而他面前的少女,很显然便是兵檬。
只见兵檬站在最前面,看着远处的云天泽,脸上仿佛不带一丝的情感,但在白衣老者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
“当初云天歌站在那里时,你也问过相同的话。”
兵檬没有看白衣老者,此刻,在她心中,也唯有远处的那个黑衣少年能够让她全神地关注。
“可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白衣老者显然依旧想劝兵檬一番,却被兵檬强势的话梗了梗,不过在他看到云天泽的身体越来越低之时,忍不住说道:“他浪费了近十年的时间,他没有云天落护命,更重要的是……他连自己的剑都没有,如何能举着前人的碑战胜这绝强的剑势!”
说到这里,白衣老者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随后看着兵檬,想知道她如何看待自己看来极为重要的几个问题。
尽管白衣老者的话在她看来极为准确,但兵檬可不是他,此刻,站在这里的万千人之中,没有人比兵檬更了解云家人的韧性,了解云家人在面对生死之际的绝世潜力。
不过白衣老者的身份,还是让兵檬非常尊敬的,面对白衣老者的问题,兵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只见兵檬转过身来,看了看白衣老者,淡淡地说道:“一年的时间足够云家的野蛮生长;没有云天落护命他还有我;至于那把剑……扔了就可以了。”
兵檬转过身去,白衣老者的准备再劝兵檬,却被众人的声音吸引到了远处的那个黑衣少年的身上。
“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我就知道……”
纷杂的话却都有着同样的信息,那就是原本就要被压倒的云天泽再一次站了起来。
兵城的天空,不知何时起,变得昏暗了许多。本立于白云之上的剑顶此刻却像是自云海之中插下,插入这片荒芜的大地。
巨剑的威压在这昏暗的天气中更显沉重,纵然意志不屈,年轻的身体在这庞大的威压之下显得格外脆弱。云天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从剑势爆发的那一刻开始,云天泽吐了三次血,每一次都让高昂的气势弱了不止一份,三次之后,剑势全无,充满朝气的身体此刻却像一个垂垂老朽。
可是!
真的好不甘心!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云家嫡系,面对这强大的威压,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人倒在这里吗!
双腿一直在颤抖,执剑的右手早已变得青紫,此刻更是崩开了几道伤口。但是,云天泽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这种时候,便是丝毫的示弱都会让它彻底地倒下,再也无法再这剑势之下挣扎!
不行!
纵然我云天泽来自于卫天之界;纵然我夺气之岁月不过一载;纵然我资质愚钝,剑法粗糙;也绝对不能倒在这里!
黑色的剑气自云天泽的手中泛起,黑色的长剑仿佛感应到了云天泽那不甘的心,三尺剑身开始溢出无尽的黑色雷电,直至苍穹。
一时之间,这一人与一剑的气势竟能在无尽的威压之下不显下风。咬着牙,任由汗水在被剑势挥发,任由嘴角的鲜血滴在开裂的大地之中,云天泽逐渐抬起了头,伸直了腰,不屈的眼神看着那隐藏在乌云之上的顶端!
我既姓云,无论来自何界,无论夺气的目的为何,都不能在这里输给逐天界的这一系所有天才!
即已为云,绝不弱人!
啊~~~
一个不屈的吼声震撼了所有人,在他们的目光中,那一袭黑衣的少年独自一人站在荒芜裂开的大地中间,忍着强大的威压,站起了身,手里的长剑近乎直立,而剑锋所指之处正是巨剑隐藏在乌云之后的顶端。
噗!
荒芜的大地再一次坍塌了几分,无数的土地裂开的缝隙变大,更有指尖大小的碎石从地上逐渐浮空,最后在剑势最强的那一刻化为粉尘!
再一次被这一股威压压进了灵魂深处,难以抑制的逆血再一次涌出,云天泽咬紧牙关,看着天空,脑海中浮现起这一世所知的所有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