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正磨了一小碗粉末,忽然面前窜出个人来,整碗粉末被打翻,风一吹,扬起一阵灰,吹了谢虞一脸的□□。
呔,是哪个坏他事?
“义弟,哥……哥又事问你。”
一抬头就见谢庄嬉皮笑脸一脸谄媚,谢虞计较一番,决定看看这卖的什么关子。他和谢老爷不一样。谢老爷从谢庄十岁捡回来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从没有任何亏待的,拿他当半个儿子,没多少戒备。
谢虞可和这个人没什么交情感情可谈,看在谢爹的面子没管他而已。
谢虞不说话,盯着谢庄看,看得谢庄心里心虚极了。谢庄定了定神,怕是自己魔怔了,一个傻子他又什么好怕的。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赢过自己。
“义父每天都教你学香吧。”
那又怎样?
“义父有没有教给你一点特别的让你不要外传的东西。”谢庄套谢虞的话,甚至显得有些急迫,可见谢庄是真拿谢虞当傻子,没认真对待。换任何一个,想来谢庄都会用更委婉的话来套。
谢虞摇摇头,这个真没骗人。
“真没有”谢庄不信,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谢虞是个傻子,谢老爷说了也听不懂。
谢虞再次摇头,别提多无辜多茫然了。
谢虞敲桌子,倒在桌上的粉末被震得到处都是。
“吃吃呀!”
谢庄误着口鼻吃了一嘴灰,骂道:“吃个屁,我不吃!”
“骂我!爹啊!”敢骂他,告状!
“不不是。我不是骂你。”怕谢虞当真去向谢老爷告状,谢庄只好小声地哄,“义兄这不是在和你……哎哟!”
话说到一半,身后忽然一桶冰水倒了过来,湿l了谢庄的一整个背,冰的谢庄连说话的尾音都转了十七八个弯,足足飙了好几度高音。
而谢虞已经迅速往后退开,装模作样地整理衣服。水不是他泼的,别问他。
谢庄怒,转过头,什么人都没有,那水是从屋顶上泼下来的。谢庄踮起脚,在屋顶上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气愤地跺了跺脚,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阿嘁!义弟,我先回去了,阿嘁……那个乖孙子造的孽,让我找到你,非要把你……哎哟……”哐一声,一粒石子击中谢庄的小l腿,把他撂倒在地。
一身泥土混和冰水,狼狈不堪。谢庄撅着屁l股悻悻离开。
等谢庄离开院子,谢虞才冲着屋顶喊道。
“久久,下呀。”
一阵风声,小常吊着一根粗麻绳从屋顶荡了下来,轻巧敏捷地落在了地面。
“脚、脚?”脚伤好全了,这么轻松?
小常炫耀式地踢了几下脚:“好了好了,都好了!”只要别再出踢,结实着呢。
“你让我找的香还是没有眉目,我这几天在大大小小的客栈以及酒楼转悠,再也没闻过这个味道。”小常叉着腰,“我觉得还不如从谢府里一个个闻过去呢。”
虽然他已经这么试过了,尤其是小常最讨厌的庄浅,更是寻着机会闻了好几次,害得这几日,庄浅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小常嗤之以鼻,你紧张个什么劲,又不会看上你。小常还潜进庄浅的卧室过,可除了找到一些看起来昂贵的真丝衣物,其他再无所得。
谢虞让小常在于川城中的酒楼客栈中多转悠几次,是因为认为之前撞到的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富贵人家,来到于川自然会挑最好的客栈和酒楼。可如今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都没有那人的踪影,那么这位富贵少爷住到哪里去了?
那人绝不是一般的富贵少爷,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暂且不提此事,该出现的迟早会出现,谢虞更头疼的这些日子,他爹总是默默地看着他,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又作罢,看得谢虞头皮发麻。
这不,夜里谢爹又把谢虞叫了过去。
“你们之前去过密道是不是?”
这没什么好隐瞒,谢虞点头。
“那可曾看到另一个……”谢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又用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凝视着谢虞,“罢了,你不知道也好。”
有些秘密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怀璧其罪,知道的太多,迟早会引来祸患。他此时又庆幸谢虞懵懵懂懂痴痴傻傻。什么也不知道,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就让谢家的秘密埋在他的心里,成为最后一个知情者。
“好孩子,爹只是又想起你母亲了。”再说,火还没烧到这里来,若是真烧来,他自然会让谢虞全身而退。
谢虞目光闪烁,他爹在撒谎。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又对谢家有害的。谢虞终究还不是一个原原本本的古人,再加之谢少爷前二十年更是懵懂无知,导致谢虞对封建社会缺少一分警惕与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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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果然出事了。
有好几个人拿着从谢家买的香粉找谢家算账,这些人坐在谢家的门前哭天丧地,异口同声称,谢家的东西用了会烂脸,她们的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几人的脸上都是溃烂红肿的痕迹,在店里本来准备买点胭脂水粉的妇人小姐纷纷把东西放下,仓皇逃去,生怕被这些人传染。
店员们起初不信,谢家老店开了几十年,品质用料都是高级货,每一步都认真细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事。当店里的伙计稍微露出这种意思的时候,这些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撒泼。
“老天无眼,让这种奸商大富大贵,我的命好苦哇!”一排妇人坐在店门口哭嚎,不消半个时辰,整个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