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蹊坐在安景行旁边,听着安景行在自己身边与旁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唇角勾了勾,自己果然没有做错,的确应该带景行来走一遭,现在的景行,可比以前鲜活多了。
陆言蹊真的学识不如安景行吗?当然不是,但陆言蹊知道,此番一行,主要是为了给景行造势,所以陆言蹊便早早敛起锋芒,不与安景行争锋。
安景行的确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将一众心气极高的学子们收得服服帖帖的,陆言蹊看着在一种学子中如鱼得水的人,嘴角挂着轻笑,开始他小看景行了,这样的景行,就算他不藏拙,也没办法与之争锋。
男人骨子里都是崇拜强者的,陆言蹊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安景行,让他更是喜欢。
“颜公子来了?”
“颜公子……”
没一会儿,雅茗轩中又出现了刚刚安景行与陆言蹊进门之时的“盛况”,不过于刚刚不同,安景行同陆言蹊进门的时候,没有人落下陆言蹊,但是现在,明明是颜子玉同宋之骞两个人进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宋之骞。
虽然在雅茗轩中学识为上,家世并不重要,但宋之骞到底特殊,很多人都不愿意“与之为伍”,即使有钦佩宋之骞才华之人,也鲜少有人愿意做那一个“与众不同”之人。
宋之骞明显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站在颜子玉旁边,看着他一一回应别人的话,面带微笑,一点也不见尴尬。
宋之骞也的确不觉得尴尬,他们这样的人,什么东西没有,就脸皮厚,以前子玉带他进雅茗轩的时候,他还或多或少会受到不少嘲讽,若不是雅茗轩的掌柜没有同意,说不定他连进雅茗轩的资格也没有,现在因为俞故渊和齐池的缘故,没有人再对他冷嘲热讽,已经好了不少,多的,宋之骞也不强求。
颜子玉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想也不想就坐到了安景行对面,随手将宋之骞也拉到了自己旁边,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颜子玉已经清楚了安景行和陆言蹊的为人,不得不说,非常对他的胃口,更难得的,是他们是少有的几个不会对宋之骞露出鄙夷之情的人。
颜子玉不会以为安景行和陆言蹊不知道宋之骞的身份,在很多公子哥那里,之骞的身份并不是秘密,安景行二人才华出众,又与宋之骞走得近,自然会有人对他们进行“善意的提醒”,颜子玉甚至还撞见过一次,却没想到安景行却大谈“英雄不问出处”,“浪子回头金不换”等言论。
这让颜子玉对他的好感强上了不少,再加上安景行与陆言蹊恩爱非常,即使是在外人面前也没有怎么掩藏过两人的关系,让颜子玉怎么看安景行二人怎么顺眼。
“后日的诗会,故渊和齐池都会去吧?”颜子玉这话问了几乎等于没有问,现在学子齐聚云州,不就是为了后日的诗会吗?不然秋闱在即,还不如在家窝着温书。
果然,听到颜子玉的话后,安景行拱了拱手:“自然,我与小池这次来,就是为了诗会而来。”
颜子玉说起了诗会,其他人自然也开始接茬,说着说着,自然不可避免就说道了云瑾瑜:
“就是不知道这次云老先生能不能来了。”
“应该会来吧,咱们可都是冲着云老先生才来的。”如同刚刚所说,秋闱在即,很多人不远万里赶来,就是冲着云瑾瑜的名声。
毕竟诗会之后,离得远的人想要回去,都得日夜兼程,这样不辞辛苦,其他人自然没有这个魅力。
“说不准,太子妃出了那样的事,云老先生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传闻身子不大好了。”有人听到这话,便摇了摇头,显然对云瑾瑜能参加,并不怎么抱希望。
陆言蹊原本听到他们的谈话还在轻笑,但听着这些人的谈话越来越偏,最后着重点甚至已经转移到了外祖能不能出席上,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眯眼看着眼前面带愤慨的人,陆言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暴怒,什么叫外祖不能出席就是不将学子放在眼中?什么叫没有大家风范?什么叫藏私?
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陆言蹊对于这样的道德绑架并不陌生,但是显然别人都吃这一套,不少人因为一个绿衣男子的话,脸上带了一丝愤怒,似乎已经笃定了云瑾瑜不会出席诗会。
就在陆言蹊要忍不住大打出手的时候,却感受到了自己手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转眼便看到了安景行对自己轻笑的样子,让陆言蹊立刻冷静了下来:对,不能用武力解决!
想到这里,陆言蹊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啜上了一丝轻笑:“这位公子此言差矣。”
王兴的喋喋不休就这样被陆言蹊打断了,其他人听到陆言蹊的话,也转头看向了陆言蹊:“齐公子此话何意?”
“诗会难道不是学子交流的盛会吗?现在在雅茗轩便已经有不少有学之士,我与故渊在这段时间里与诸位交流也受益匪浅,怎么能说白跑了一趟呢?”陆言蹊说着,眼睛眯了眯,看着王兴的目光带着一丝嗜血的危险,但唇角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在外人眼中,陆言蹊依旧是那一个温和之人,只有王兴,才能感受到陆言蹊目光中的危险。王兴感受着陆言蹊的目光,腿脚有些隐隐发软,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可是咱们都是为了云老先生来的。”王兴不敢说话了,可刚刚被王兴煽动之人,有几个还没转过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