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骆显走了出来,上前道,“您怎么来了?”
太后气愤:“昨晚这么大的事儿这么也没人来报于哀家知晓?你还好意思问哀家怎么来了?”
“太晚了,估摸着您都睡了,也不必惊扰了您。”
“废话少说,哀家的孙儿在哪里?”
骆显无奈,带着她往里面走去,说:“舒慈才生了孩子,您别闹太大的动静。”
太后瞥了他一眼,不悦:“你这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此时正走过了寝殿后面的屏风,舒慈闻声,抱着孩子抬头:“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去,一眼就相中了她怀里的红色襁褓。
太后小心翼翼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拨动锦被:“这便是哀家的孙儿?”
舒慈把孩子的脸蛋儿露了出来,朝向太后那一面,低头戳了戳他的脸蛋儿,道:“祖母来了,你还不快睁眼看看?”
太后一喜,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光,她伸手道:“来祖母抱抱,好孩子。”
沉甸甸的份量抱在怀里,太后忍不住连声赞好,泪眼婆娑,似乎比舒慈这个做母亲的都还要高兴。
“太后娘娘……”舒慈忍不住轻声喊道。
“还这般称呼哀家?”太后抬头看她,目光灼灼。
舒慈一愣,当即以为是哪里惹到这位大佛了。
太后心里高兴,抱着秤砣一样的孙子,看着一边守着舒慈寸步不离的儿子,叹道:“你难不成还想这般躲在人后?”
舒慈的目光移到了孩子身上,沉默不语。
“罢了,你现在在做月子,其余的事就让皇上去操心吧。”思及一夜之间流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太后不想让她劳心,只得瞥了一眼皇上,示意这些事他们母子之后再谈。
瞧过了孙子,太后也放心的走了,走之前还给舒慈留下了一串佛珠,说是给她戴着玩儿。
“这不是太后之前一直戴在腕上的那串?”舒慈举着佛珠,对着骆显说道。
骆显点头:“母后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实很喜欢你。”
舒慈挑眉:“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
骆显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朕喜欢你,喜欢得就算是为你死去也不可惜。”
舒慈身躯一颤,像是突然冷了一瞬间。
“怎么了?冷?”他把被子裹在她的身上,还记得月子里不能沾风。
她侧头看他,十分郑重:“我更希望你为了我好好活着。”
“当然,朕为了你们母子也一定得活着。”他轻笑着,低头吻上她的脖颈。
舒慈心里却像是坠了千斤似的,虽然早晨的话是在气他,但也是他们不得不面临的情况。后天,大军便出发了。
“输了没关系,平安回来就行。”她捏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他挑起嘴角:“放心,朕会平安回来,也一定会赢。”
男人的雄心,有时候是女人是理解不了的。
她看着他的下颌,坚毅的线条撞进了她的眼里,她神色恍惚,像是与他相识了很久很久。
晚上,紫婵她们要另外给骆显铺床,却被他拦下了。
“你……”舒慈无语地看着他,“这里不干净,你还是另外找地儿睡去吧,榻上如何?”
“朕不嫌你脏。”他洗漱完毕,坐在床边。
舒慈:“……”
“你才脏,自己睡榻去!”舒慈暴起,扔了一床被子给他。
骆显被她砸中,笑着起身:“母老虎。”
舒慈瞪眼,骆显告饶:“行行行,朕脏,朕睡榻上去。”
舒慈瞥了他一眼,躺下身去。
殿里的烛火暗了一层,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殿内除了一个鼓着肚皮睡觉的小伙子,就是隔着一道屏风分床而睡的父母了。
夜色深重,两人都有些无眠。
“皇上。”
“皇上?”
舒慈微微抬高了声音:“骆显?”
“听不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
舒慈:“……”听不到你还回答?
“你肯定没睡,陪我聊聊吧。”她双手拿出被窝,搭在被面上,觉得有些燥热。
无人回应。
舒慈撇嘴,深吸了一口气:“你睡过来吧。”
一道翻身而起的声音,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了过来,捞起被子,钻进了被窝。
他抱着舒慈的腰,双臂收紧:“聊什么?”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喊你过来?”舒慈戳他的胳膊。
“唔。”
“你好阴险。”她嫌弃地说。
骆显:“那你别上当。”
她微微撅嘴,反身窝进了他的怀里:“可我就喜欢聪明的男人。”
他胸膛微微震动,像是在笑话她。
“真的……我从小就仰慕聪明的男人,有段时间甚至还对家里的西席……”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她囫囵了下面的话。
他伸手掐上了她腰间的软肉,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山谷里传来的一样:“你爱慕自己的先生?”
“……”
“别装睡,朕都听到了。”
舒慈埋头在他的怀里,咕哝:“少女情怀总是没由头的就来……况且那时候接触的男子有限啊……”
深宅大院里,除了自家的父亲和兄弟,能接触到的外男除了小厮便是家里先生了。
先生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是稍稍风度翩翩一些,那不就是话本里总是吸引女鬼和妖精的才华横溢的书生吗?
自觉没脸,她赶紧抱紧了男人:“那时候太小,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只会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