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没养过儿子,觉得差不多就这样了,起早贪黑地陪着折腾,好不容易在凌晨躺一会儿,还来不及入梦,闹铃声就在耳边当当当地宣告新的一天来临。
如果想赖床,有噪音会阻止你——
“楚焰,快起床,楚焰,别赖床……” 每天的叫门声和闹铃一样j-i,ng准无比。
楚焰坐起身,随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浴巾,在腰间一裹,一脸y-in沉地打开门。
清风一边啃着薯条,一边期待地问道:“今天早上吃什么?”
“你不是已经在吃了吗?”
清风伸出爪子,三两下将薯片全塞进嘴里,无辜地将空袋子递给他看。
“……”楚焰低头看着他的肚子:“你会变成一个胖子。”不是提醒,是诅咒。
清风老神在在:“胖过。”
楚焰:“……”
“吃饭前先刷牙。”他扯着清风的头发进浴室。
清风乖乖地站在镜子面前,张大嘴巴,等着同居人伺候。
楚焰把牙膏和牙刷一起递给他:“自己来。”
清风听话地挤下去。
……
买了两天的牙膏就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完了它短暂又干脆的一生。
楚焰拿着牙刷在清风的牙刷上沾了沾,然后面无表情地刷牙。
清风也刷,一边刷,一边……吃。
楚焰看着镜子里吃牙膏吃得十分欢快的他,决定明天再纠正。
洗脸倒是不用教。
楚焰擦干脸,挂好毛巾刚要出去,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把梳子,清风道:“梳头。”
楚焰抬手弄乱他的头发,不多时,那白如银瀑的长发又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乖乖地垂顺站直:“梳好了。”
“用梳子。”清风坚持,“电视里有专门的人梳,叫梳童。”
“……”楚焰用梳子敲他的头。
被敲的地方钻出一只龙角,清风挠了挠:“痒。你敲我做什么?”
“是书童,读书的书。”
吃饭是清风最喜欢的事,比看电视还喜欢。
楚焰还在厨房里忙活,清风已经坐在桌边,穿着围裙等开饭了。
楚焰端着烤面包和果酱出来,看到他身上的围裙,皱了皱眉道:“这是张大婶的。”张大婶是他请的钟点工,因为每个礼拜固定来打扫,所以她在这里留了一些工具。
清风摸宝贝般地摸着:“我借来穿穿。”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等会儿收起来,藏到肚子里。
“上面有污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楚焰顿了顿,“不要放到肚子里去。”
清风:“……”被看穿了吗?
“你喜欢的话,我一会儿带你去超市。”楚焰看着他骤然亮起的眼睛,心情好起来,连没睡足的郁闷也消散不少,唇角不明显地翘起,“快点吃饭。”
清风左右开弓,飞快地抓起烤面包塞进嘴里。
刚吃完一块准备拿第二块的楚焰眼睁睁地看着够吃三餐的面包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消失无踪,默默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去超市之前,楚焰满足了清风想要梳头的愿望,将他的头发盘了起来。家里没专门绑头发的头绳,只能用买快餐时附带的橡皮筋。他原本担心这种橡皮筋会缠头发,谁知用在清风头上分外服帖。 清风很喜欢自己的新发型,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天,等出门时,楚焰在他脑袋上套上一顶渔夫帽。
清风:“……”
楚焰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脚步磨磨蹭蹭,与第一次进城的样子判若两人。
楚焰忍不住停下脚步:“想什么心事?”
清风不甘不愿地摸着帽子:“热。”
楚焰无语地看着身边被寒风卷起的落叶和塑料袋。
清风抖了抖帽檐。
楚焰道:“你的发色太显眼。”
刚说着,一个顶着五颜六色j-i窝头的青年踩着滑板从他们身边滑过。
清风恍然大悟道:“是不够鲜艳吗?”
楚焰:“……”是他自己心虚。
对楚焰来说,超市还是一样的超市,却因身边多了一条龙而心神荡漾。
清风像个好奇宝宝,到处都要摸摸看看,连收银台都不放过,楚焰怕他闯祸,不昨不打起十二分j-i,ng神盯着他,买围裙的事倒被两人一起遗忘了。
清风虽然从小在地宫长在在,没见过过什么世面,但心理素质极佳,对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但不惊恐,反而极度兴奋。
楚焰见他适应得很好,刚松一口气,就发现他铡经过的红酒柜……空了。
“咳咳!”在清风第二次下手之前,楚焰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清风疑惑地看着他。
楚焰道:“你喜欢我们可以买回去。”
“要付钱吗?”
“嗯。”
“我这样不用付。”清风得意地炫耀。
楚焰:“……”是地宫被光顾太多,所以他出来报复社会吗?
红酒在楚焰的坚持下还回去了,因为他不想有一天打开门遇到国家机构派来的外星人解剖小组。作为补偿,围裙买了两条,当然,吃的也不能少。
清风无师自通地练成必胜客叠沙拉大法,将超市小推车堆叠成移动小山丘。
楚焰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收银台,自觉地掏出两张信用卡——回家就申请增加额度。
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生活就是简单的一,直来直去,加了个一,却大于二,复杂琐碎得令人头昏脑胀。为免清风引人注目,他辞退了张大婶,从此日常打扫、洗衣煮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