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瀛彻一番肺腑之言,换来的确是公良缀儿不解风情的劝谏。
“你宁愿劝朕关心其他人,也不愿意朕来关心你,是吗?”赫连瀛彻唇角泛起的慵懒的笑容,似是在开玩笑,可是眼眸中却透露着认真。
“草民微不足道,何劳皇上记挂于心。”公良缀儿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赫连瀛彻勾唇而笑:“那朕更应该以你为重!”
赫连瀛彻凑近公良缀儿,星眸逼视,笑叹:“因为是你说的,劝朕以大炎黎民百姓为重,你又亲口承认你是大炎的子民,朕自然不会辜负了你的希望,就算你退回到臣民的位子上,你仍旧是朕最重要的人!除非,你不再是大炎的臣民,除非你敢直视着朕的眼睛,亲口告诉朕,你恨朕,否则,朕仍旧会把你捧在手心里,不离不弃。”
“皇上认定的事,草民也只能被动接受,就像今日夜宴上当众献艺一样。”赫连瀛彻的“固执己见”,远远在公良缀儿之上。就算公良缀儿不想接受赫连瀛彻的关照,也无法拒绝。
“不,你可以选择,你也大可以拒绝朕。”赫连瀛彻俯身瞧看公良缀儿半垂的眼眸,“朕方才说了,只要你承认你恨朕,只要你不再是大炎的子民,你便可以获得自由。选择权始终在你自己的手里。只要你想,只要你开口!”
赫连瀛彻这招以退为进,着实引得想法单纯的公良缀儿直接落套。
“如果草民说,草民之心已经心如止水,无波无澜了呢?”公良缀儿故意用最最冷漠的话语,回复赫连瀛彻。
“心如止水,无波无澜。”赫连瀛彻口中念叨着,倏然一笑,“朕是否可以理解成,你现在已经对朕无爱无恨了?”
赫连瀛彻明知道公良缀儿不是绝情之人,明知道公良缀儿只是口是心非,还是故意配合着公良缀儿演戏,没有一语说破。
公良缀儿言不由衷的回答称“是”。
赫连瀛彻魅笑着点头:“那正好,朕之前还担心你会记恨朕,不过现在看来,你早已将过去的恩怨忘却,朕大可以与你重新来过,将你的心赢回来。”
公良缀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赫连瀛彻是在拿所谓的选择权来摘清之前的恩怨纠葛,封自己的口。
“那如果草民说,草民怨恨于皇上,皇上是否还要如此坚持?”公良缀儿反问道。
“如果你真的说你怨恨朕,朕就更应该高兴,因为如果你心中从来没有朕,又哪里来的对朕的怨恨之意。爱之深,才会恨之切。朕更应该弥补之前对你的过失,让你消除对朕的误会,将心心中因为误会而被冲昏了头脑的恨意,重新转化成对朕的爱意,重新赢得你的心。”赫连瀛彻对答如流,早有应对之策。
“皇上分明是在用话诓草民,堵草民的话。无论草民回答什么,皇上都会自有一套说辞来应对。让草民无话可说,别无选择!难道这就是皇上亲口说与我的选择自由的权利吗?!”公良缀儿觉得赫连瀛彻分明是在戏弄自己,所以,说话更加直白了些。
“你要是非要这么想,朕也没有办法,毕竟选择权在你自己。朕也只是说了真心话而已。”
赫连瀛彻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眼角一抹笑意,似是有计谋得逞的样子,让公良缀儿心中不舒畅。
“幸亏草民没有说爱慕于皇上,否则不更是中了皇上的计谋!”公良缀儿紧咬樱唇,眼神中充满可埋怨之色。
“你刚才说,你差点说了什么?”赫连瀛彻装傻,故意跟问公良缀儿。
“草民是说,如果草民方才说自己爱慕于皇上……”
公良缀儿的话一说了一半,就听赫连瀛彻抢先一步,柔声倾诉道:“朕也爱慕你!”
公良缀儿原本还要继续叨念赫连瀛彻步步为营的“心计”,却被赫连瀛彻借话抢声表白了心意。公良缀儿瞬间霞飞双颊,烟视媚行。
“皇上不打算放手,却为何要假言,如此戏弄草民?”公良缀儿别过头去心头隐隐泛起一阵酸楚。
“朕对你,所言非虚。就像朕无法强迫支配你的意愿,终会还你自由一样,朕也无法说服自己,遏制自己爱你的心。如果你离开了朕,那么朕即便身不能随你而去,但是心一定与你同行。不是你放不下朕,而且是朕舍不得你。”
情难自禁,便是肩负天下重任的赫连瀛彻执爱的最好写照。
或许有一天,赫连瀛彻的爱仍旧留不住一心想要自由的公良缀儿。或许有一天,赫连瀛彻会因为想要保护公良缀儿,而不得已要亲手将他送走。或许有一天,花开花落无结果,相忘江湖两不知。但赫连瀛彻却可以向天地日月明鉴,赫连瀛彻爱公良缀儿之心,海枯石烂。
赫连瀛彻一而再再而三的赤诚之语,打动了公良缀儿的心。
没有人知道,在心爱的人面前,故作冷漠,刻意疏远,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不管公良缀儿如何在赫连瀛彻面前包裹成一座冰山的模样,赫连瀛彻还是能用他热烈的心,温暖融化公良缀儿伪装的冰峰。让公良缀儿情不自禁的,在赫连瀛彻面前显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两个人相顾无言,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眼眸中只映着对方的模样,这一刻,连空气都倏然凝结。
在赫连瀛彻的安排下,公良缀儿暂时入住了皇宫中歌舞乐师所集的司乐宫。
侍女纤云则先回到景元轩将公良缀儿挽留宫中奉舞之事,转告给了小侯爷公良耀。
此事,皇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