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被撕走一半,还吞到了狗皇帝的肚子里,那剩下这一半差不多也是废纸了。
般弱看了半天,找不到扔垃圾的,干脆半卖白送,也塞他怀里,补充了一句,“这可是陛下自己吃的,跟妾没有半点关系,陛下要是升天了,记得不要来找妾。”
燕弱衣被她气得笑了。
“放心,朕前一脚走,你后一脚就得跟上,这葬,你不殉也得殉。”
般弱用傻子的眼神瞅他,“陛下死了,这后宫就是妾的地儿了,妾不想死,难道陛下还能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我不成?”
燕弱衣一噎。
他隐隐觉得腹部绞痛。
“李进喜,给朕滚进来!”
书房的门是打开的,俩宫女侯在不远处,脑袋几乎要垂在地上。
一个弱声弱气回答,“陛下,李公公在厨房呢。”
刚刚陛下穿了条亵裤,怒气冲冲去追猪,还支使总管公公李进喜去小厨房拿菜刀,然后,然后李公公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了。
燕弱衣一腔滔天气势落了空,恼羞成怒。
“让他滚过来!”
一个宫女哎了声,忙不迭跑去了小厨房,中途还摔了一跤。没办法,她在朝凤宫待了五年,第一次见这种大阵仗,气虚腿软,两股战战。陛下之前很少会发这么大的火气,最多是冷笑拂袖离开,随后皇后娘娘默默流泪。
这会儿反而是颠倒过来了,皇后娘娘气定神闲,把陛下撵得跟条流浪野狗似的,动不动就发疯。
太可怕了!
宫女心有余悸跑进了小厨房,陛下面前的第一红人李公公抱着个拂尘,跟他们小厨房里揉面的王御厨聊得正嗨。
王御厨:“你说帽帽啊,不挑食,什么都吃,只要是皇后娘娘喂的,都吃得干干净净,可乖了!”
李公公:“哎唷,能吃是福啊,咱家那个小祖宗,端到面前都不屑一顾!陛下说这矜贵脾气就随了皇后娘娘,咳,咱家可什么都没说啊。”
王御厨:“理解理解,祖宗嘛,不供起来怎么行?”
李公公:“最近这天儿热了,小祖宗更挑食了,一天两顿,排两次,您说这正常吗?咱家也是第一次养猪,经验略有不足,要向王师傅取取经啊。”
王御厨:“好说好说,我这有本养猪手札,等整理好给您送过去!”
李公公:“哎哟王师傅,那可就太感谢了!”
宫女张嘴了好几次,愣是插不进两人的专业话题里,她只得气沉丹田,扩大音量,“公公,陛下唤您过去!”
李进喜只得跟新交的猪友说了声抱歉,小跑了过去。
陛下正在书房发火呢。
“陛下,臣在!”
燕弱衣盯着地上的般弱,沉沉吐字,“给朕穿衣。”
般弱鸟都没鸟他。
李总管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佛儿,只得道,“陛下,臣伺候您?”
燕弱衣本来想到此为止的,但看见般弱伺候小猪比伺候他还上心,气不打一处来。
“甄般弱,给朕更衣!!!”
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她又没聋。
男主的肺活量是一个赛一个好吗?温柔儒雅点不行吗?
般弱祸水东引,“李公公,还不快伺候您大爷?”
什么大爷!他很老吗?
燕弱衣亲自逮人,两根手指拎住她薄薄的一层颈皮,“穿不穿?”
般弱撩了撩眼皮,很是敷衍给他捡了件衣裳披上,燕弱衣头上青筋暴跳,“先穿xiè_yī,就白色那件,你懂不懂啊?亏你还是个女的!”
皇后娘娘瞥他一眼,互相伤害。
“陛下不也是没为妾穿过衣裳,凭什么要妾一人懂?”
燕弱衣感觉脑溢血,他恼恨捂住了她的嘴,骂了句,“口无遮拦,闭嘴吧你!”
般弱张嘴咬了他一口。
皮太厚,没咬动。
反而把人咬精神了。
qín_shòu。
狗帝后默默维持了一个姿势,然后同时看向李公公。
“???”
看他干啥?
当了多年太监的李公公不是很懂男人的心思,于是礼貌地问,“陛下,娘娘,要传膳吗?”
般弱道,“给你家大爷来点降火——”
她又被狗男人捂住了。
狗皇帝把李公公赶出了书房外,又捡起一件外衣,报复性扔般弱头上了,自己一个人在衣堆里手忙脚乱地钻研。
被关在门外的李公公感到委屈。
所以陛下十万火急叫他来干什么?
等狗皇帝满头大汗把自己裹好,般弱正斜躺在美人椅上,拿着把扇子,悠哉悠哉扇着,“陛下慢走,妾这腿儿废了,恕不远送。”
燕弱衣恶狠狠踢了一脚门。
“就这破地儿,朕再来就是头猪!”
他气冲冲走了,闹得还挺大。
这下全后宫都知道后宫惹怒了狗皇帝,个个幸灾乐祸了起来。
而皇贵妃在她的永畅宫里揪着帕子,走来走去,“老虔婆怎么突然之间惹陛下生气了?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又想到了般弱近日以来的奇怪举动,“莫非,她还真是觉得陛下薄情,转而倾心于本宫不成?据说女子对男子失望到了极致,便会对同样的女子……哎!都怪本宫生得如此貌美!”
后宫的风波也影响到了膳房,各路娘娘一个开心,塞了点小红包到膳房,让他们多做点好东西出来普天同庆。份例是固定的,但额外点菜也是允许的,只要红包给的厚,不超出太多的食材,御厨们都睁一只眼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