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抱紧怀里小心问询的女孩,“当然可以看到他,我会给你们开视频,等到他能自己把电话带到病房内以后,你们可以随时联络的啊…”
“苏姑姑,要治好他,拜托一定要治好他。”
还是要把人送走,舍不舍的,都得舍。
“你也要好好的生活知道吗?等你好了,也可以来m国找我们啊!”
苏陌苒是真的想当机立断就把两个孩子一起带走,但天意弄人,分开一段在所难免了。
这段时间究竟是多久,苏浅的手术难度业内无先例。
他要度过一个又一个阶段,迎接一段又一段考验,所以究竟是多久,她也没法说。
就怕给不出肯定的答案,它会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心尖上,一直刺痛,一直隐隐作痛。
“我不在…或许会对他更好。”
正因为自己知道距离的残忍想念的煎熬,所以江小鱼也明白狠心的必要。
有着放不下的人,才能有着超于常人的那种求生的渴望。
她的苏苏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缺好的医术,就是缺希望,而她便是吊着他命的希望。
遥远一点无妨,他会好的快点再快一点,为了她也会。
不是不想陪着他,很想,特别想。
但如果不能的前提下,也要各自用力的活下去,这样才能再次见面啊。
而且江小鱼心里最大的担忧不是别的,正是顾思诺。
她成了最大的那块心病,如果被其知晓了他的身体状况,真不敢想象,她还会出手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坏事。
其实局面早就已经一发不可收了,从刘璃纵身一跳开始,全局都变了。
江小鱼要保护身边的人,保护就是推开,保护就是远离。
只不过这个道理她最近才想通,之前一直神经错乱似的,理智和思考能力早就掏空了。
不解决顾思诺,或者也可以说成是不解决顾家这个谜题,她认定了自己将来不会有任何的消停日子过。
不过好在旁敲侧击下也多少了解到一点,顾家伤不到余白,他似乎也不是什么凡俗子弟,可苏浅不同,他背后没有势力。
疑问太多,不清不楚太多,等送走了苏浅,在慢慢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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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对于不请自来的顾思若,大家沉默了一阵后也并没开口撵人,包括江小鱼也没有。
她似乎也适应了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他如鬼魅一般的存在。
跟他谈不上和解,但感谢也谈不上。
只是不想破坏今晚的氛围,不想令卫帆和欧寒难做。
桌子上空出来的那副碗筷摆在了江小鱼身边,同时应对的椅子也是空的。
席间吃饭,讲话,哄闹,一如往常。
这就好比一场群戏,只要没人戳破,便能挨到散场离席。
“不要再给我夹了…”面对着小山一样的餐盘她可吃不动了。
又一只鸡翅勉强放了上去,“得吃,多吃。”
有了鸡翅必定就会有鱼,有鱼就会有虾,循环往复,以此类推。
论余白跟苏浅在较量厨艺的这条不归路上,唯一的牺牲品就是她这条可怜的卑微小鱼。
吃了这位爷的,那位的,岂敢不吃?
当卫帆没有眼力见的把她餐盘里的食物一扫而空还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后,江小鱼感动的就差没当即拉他烧香拜把子了。
好人啊,她很久没遇到过了!
果然多个朋友就多个可以坑血条的人啊。
“好吃,”嗝……“真好吃。”卫帆满意的很,不住嘴得夸。
眼瞅着二位大佬的脸越来越臭,她忙道:“我们放烟花去吧。”
坐在轮椅上被推下了楼,等把它们摆满才想起来,这个季节似乎不可以乱放烟花爆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