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淼!”
“阿恰!”
1627年6月11日,在辗转一个月后,大明舰队的登陆人员终于和蒂雅的义军接上了头。而在朱盛淼和蒂雅再次相见的时候,两人都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只有在闺房里能听到的彼此的爱称。
不过也就只能叫叫了,真要做什么是不可能的:朱老板因为违反外事纪律,现在都是戴罪立功的身份呢。而蒂雅呢,整个义军的惨状,着实的让她开心不起来。
“自从西班牙从本土派来援军后,整个战局就被扭转了。对方的士兵居然人手一把类似于继光冲锋枪的枪械,而且75重炮也极多。不管是在近距离,还是远程炮击上,我们的士兵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哪怕我们已经退到山区了,敌人的重炮开不进来。但面对对方人手一支的冲锋枪,我们还是招架不住。”
看着自己的女人神情萎靡,面色晦暗,双眼布满了血丝的样子,朱盛淼心痛极了。他迅速的把头转向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张宏少将。
张少将可不是朱盛淼的同道中人,对对方首领自然没有心痛的感觉。他在听完蒂雅的介绍后,很是沉稳的问了一个关键问题:“现在你们义军还剩多少人?”
“……”
“阿恰,说话啊!”
“……现在,整支队伍只剩下了三千两百多人。”
“什么?去年我离开的时候,不是有三万多么?”
幽怨的看了朱盛淼一眼,蒂雅干脆的放开了:“不止,在你离开后,我们南下圣地亚哥,解放了那里的矿工和奴隶,队伍膨胀到五万多。后来去了潘帕斯草原,得到了那里以劳坎人为主的印第安人的支持,最多的时候,整支义军有六万人。但是,在西班牙人的新军到来后,我们在战场上不断的吃败仗。阵亡的,投降的,逃跑的,甚至背叛了我们引着西班牙人来偷袭我们基地的……到了现在,就只有这么多了。”
看了一眼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的张宏,蒂雅继续低声道:“我们现在失去了所有草原和良田,只能是在山区里捕猎,种植土豆。但是西班牙人还在步步紧逼,我们只能是不停的转换地方。但,一换地方,原先种下去的粮食就……我们现在缺食物,缺药品,缺弹药……”
“缺弹药?这怎么可能,我上次来给你送了那么多!”
“……”女人抬起低垂的头,瞟了朱盛淼一眼:“打了败仗,军械丢了不少。”
“哎,柳科呢?”
“呜呜呜~”女人终于撑不住了,放声哭了起来:“他被叛徒出卖,被西班牙给抓住了,说是要送到马德里执行火刑。”
“这……”
“好了好了,败战的事情暂且不要说了。那个,蒂雅首领,我们的舰队这会儿还漂在海上呢。你的赶紧派出可靠的人手,去沿海附近接物资。我们这一行百余人,在路上就花了近二十天的时间。那么多的物资,真要送到这里,要做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是,将军,我这就下去安排。在此之前,请你们先好好休息,现在营地里极缺食物,还请你们多多担待。”
看着蒂雅离开的身影,朱盛淼的脚步向前跨出了一步,却又生生的停住了。
“想去就去呗,本将可不是田尔耕那种吹毛求疵的特务头子。你的伙计队伍里有锦衣卫,本将手下的兵可没有一个锦衣卫,且放心的去吧。”
“是,多谢将军。”
目送蒂雅离开后,自有义军的军官前来引导张宏等人前去休息。在这一点上,张宏把自己海军陆战队的手下叫到了一起,给高迎祥等人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因为即便在圣地亚哥附近接上了头,但到达义军营地还需要爬涉许久,里面存在的变数实在是太多。所以这一次,西北六人并不全在这里。跟着张宏来到义军营地的,只有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三人。
在被引到他们的帐篷后,还没有坐定,张献忠就开始嚷嚷起来:“握草啊!来之前还说义军已经闯下了好大一份基业,三五万人规模,四方响应,西贼狼奔豕突……这tm跟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黄虎子,你嚷那么大声干啥?是想故意被张将军听见,然后让你回国么?”
“呃,高老大,我老张可不是当逃兵的人!来都来了,怎么的也得杀几个西贼再走嘛。”
“那就给我坐下!”面色严肃的压制住张献忠后,高迎祥转过头来:“鸿基,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
“高大哥。”一丝不苟的对着高迎祥行了礼,李自成沉稳的道:“在兄弟看来,义军人数急剧减少,其实是一件好事。”
“哦?这话怎么说?”
“大哥,我们在军校里不是有专门的‘队伍建设’这一章嘛?里面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哦,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这殷地安义军,从蒂雅小姐回来拉队伍算起,不过三年的时间,居然从无到有拉起了五万多的队伍。这是美洲啊,据说南北美洲加起来也不过八九百万人口的美洲啊。如此短的时间,居然拉起了这么庞大的队伍,毫无疑问,里面跟风的,投机的,肯定很多。”
“鸿基你的意思是,连场战败后,现在留下来的,都是意志坚定之人?”
“不一定,很可能还有西贼的暗子。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藏在这么深的大山里,西贼还能屡屡找到他们,以至于义军完全无法好好的休整喘息。”
“有道理!哎呀,那我们可得早点跟张将军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