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既然不是顾虞,那是谁让你来的?”江谨把头靠在车窗上,试探性地说道:“华康?”
司机:江老师你推理这么准怎么当主持人了?
见司机不说话,江谨想,自己可能是猜对了。当下,也不再为难这个司机,只是托着脑袋想,华康这么大费周章地“请”自己过去,还打着顾虞的旗号,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江谨的疑惑很快就随着她见到华康之后,解开了。
“好久不见了。江谨。”华康站在郊区的一栋房子前,对她笑着张开了双臂。
江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疯狂的追求自己,总是温文尔雅地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他可以等。她记得华康从前总是衣冠楚楚的,身上的男士古龙香水味经常让她不大舒服。
可是,她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还有胡茬的、满脸疯狂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华康。”江谨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华康要做什么。
“怎么了?这么躲着我?”华康一副受伤的样子,从前脸上总是温文尔雅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极为丰富,就像是完完全全的任性模样,或者说是——他不再在意自己面部表情的管理。
疯狂,偏执。
江谨感觉到了危险。
“算啦,也无所谓了。”华康一挑眉,耸了耸肩,他丝毫不避讳地对着江谨说着自己“伟大”的计划,他笑得疯狂、眸中满是燃烧的放纵:“既然你已经到了,那也不妨告诉你我的计划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从他身后的那栋房子里走出了一个男人。
趁着这个当口,江谨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华康身后的那栋房子,与其说是一栋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仓库。四周荒芜且偏僻,江谨在自己的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从自己的单位到这里,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太偏僻了。
没有交通工具实在是不好逃走啊!
江谨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被带过来的时候没有大声呼救了,虽然自己刚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但是也说不定自己运气好就有什么人经过呢?
“江谨。”这时,那个从房子里走出来的人也走到了华康的身边,看着孑然一身站在那里的江谨,封黎冷冷一笑。
江谨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起来了,这是封黎。原本按照常理来说,这是她的前男友,她应该很快就认出来他的,但是不知道封黎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他竟然变得十分沧桑,不过是三十三岁正值壮年的男子,此刻却变得如同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一般——满脸风霜与沧桑,仿佛岁月在他的脸上悄悄走过了许多年。
江谨再度后退了一步。
错了,她猜错了。
她看着封黎眼中的恨意和华康眸中的疯狂,心狠狠地揪了起来。这他妈哪是鸿门宴?这是要让自己有来无回啊!
“要不是你和顾虞,我怎么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封黎胡子拉碴,死死盯着江谨,仿佛要把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不公的待遇狠狠地发泄出来似的。
华康皱着眉嫌弃地看了封黎一眼,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
江谨蹙眉,不明白封黎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哼,我不过就是找了个女人,顾虞凭什么打老子?”封黎昏昏沉沉一笑,他这些年一直沉迷于酒精之中,只有酒精能够让他回忆起他二十出头时候的光辉,而不是这么多年,他无休止的碰壁、受挫。
江谨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封黎发泄自己的不满。
“老子不仅挨了打,还他妈没了工作!”封黎的双目通红,他猛地朝江谨跨了一步,怒道:“凭什么!不就是因为她顾虞有靠山老子没有么?”
“你出轨,还很委屈?”江谨冷静地看着封黎,话中却在不断地刺激华康——她知道,华康不会让封黎蹦跶太久的,华康把她带到这里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以自己为诱饵,要挟顾虞。而华康为什么要找封黎过来?
江谨想,他应该不是让封黎当他的帮手的,而是想让封黎恶心自己。
毕竟,一个出了轨的前男友,现在混的如此落魄的站在你的面前质问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恶心的呢?
华康到底想得到什么?
联想到从前华康追求自己的时候总是旁敲侧击的话,江谨想,华康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权力了。
他想要他父亲的公司,可是他的父亲偏爱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华诚。
江谨好像有些明白了。
——难道华康是要以自己为要挟,让顾虞帮他夺权?
看着华康阴沉的笑容,江谨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和顾虞取得联系之前,我是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看着江谨脸上有些了然的模样,华康沉沉一笑,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江谨——现在,他又有了江谨认识他的时候那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了。
只是,那时候江谨刚认识他的时候,总觉得华康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有些不大对劲,就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为了应付旁人所特意表现出来的那种温和。
此刻,看着疯狂而偏执的华康,江谨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华康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