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从一大早起就与众不同!
张妈端早饭时还笑着说:“我早上一起来就听到太太那边的窗户前有喜鹊叫呢!”
杨玉燕兴冲冲的跑进跑出,穿着新衣服要配什么鞋子,什么袜子,什么头发绳子,还有她近来最喜欢的带镜子的粉盒也要装进包里,踩的地板咚咚响,不一会儿楼下的租户就上来敲门,一个劲的往门里伸头看,还问:“家里这是有什么喜事?”
张妈把门挡得很严,一手很嫌弃的推人:“这国泰民安的,天天都有喜事!”
杨玉蝉一个劲的看电话,坐立不安,一直看祝颜舒的脸色。
祝颜舒难得今天是卷着发卷出卧室的,也没有换衣服,只是披着件晨褛,慢条斯理的吃面条,一碗面吃完,她秀秀气气的擦嘴巴,才笑着问看了她一早上的杨玉蝉:“你想打电话就去打嘛,一点电话费不要紧的。”
杨玉蝉这才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电话前,紧张的拔通了,抖着声音说:“喂?你好,能不能帮我接一下金公馆?”
杨玉燕本来有八成把握杨玉蝉是打给她男朋友马天保的,就是今晚要请他们全家吃饭的人。但一听“金公馆”就觉得不太对!公馆里的人用得着借钱请客吗?
杨玉燕问道:“妈,你知道那马天保家里是干什么的吗?”
祝颜舒本来有八成把握这个马天保是个小赤佬!但听到“金公馆”也犯起了嘀咕。不过她是不肯在女儿面前说自己不知道的,于是瞪了杨玉燕一眼:“还不快点吃?一大早就不老实!”
就问了个问题就不老实了!
但今天早上确实比平时起来走了,冲着她叫:“这都十月了,出门都要穿大衣了!晚上还烧炉子呢!”热个鬼啊!
杨玉燕不死心,见杨玉蝉跑了,她哒哒哒钻厨房去套张妈的话了。
她巴着门框:“张妈,你知道马天保家是干什么的吗?”
张妈正在擦擦洗东西,闻言伸头往外看,见杨玉蝉不在,连忙急步走过来,小声问杨玉燕:“你不知道?你姐没跟你说?”
杨玉燕:“切!她哪会告诉我?”
张妈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说:“我也不知道。我跟你妈猜了好几天了,硬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你姐平时爱关着门,自己的东西也都锁着,明明在自己家里还跟防贼一样。”
杨玉燕瞪大眼睛:“你们去翻她东西了!”
张妈白了她一眼,辩解:“你妈翻的,我可没翻!我哪儿敢哦!”一甩手,回去继续干活了。
杨玉燕顾不上马天保马地保了,赶紧回自己屋,回身把门鼻挂上,再趴到床上,把床里枕头边课本下面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旧的绒布绛色荷包,这是她以前玩针线时自己缝的。拉开抽绳,从里面倒出一串宝光闪烁的珠串子。
这就是苏纯钧给她那一条。
她捧着这串子满屋看,觉得哪里都不保险!
她这屋不像杨玉蝉的屋,那边还有个锁,可以从里面锁起来,她这屋只有一个挂勾,人在屋里时可以挂上,人不在屋里这门只能虚掩上,方便张妈进来收拾。
这要是也被翻出来了,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到时她要怎么解释她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她问过苏纯钧了,他说这串珠子叫碧玺。她以前只在淘宝见过碧玺,珠子都小的很,稍微好一点的都是四位数了,这一串这么大,这么透的,她觉得四位数打不住。
完蛋完蛋完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往哪儿藏呢?
她看向花盆,已经干掉的花盆里只剩土了。埋土里?不好,万一花盆被扔了呢?
藏衣柜里?不好,张妈会收拾衣柜!
床底……床底肯定会被翻到的。
这时她听到外面大门一响,祝颜舒叫:“快快快!我们还要出去租车呢!都出来!该走了!”
她只得赶紧把这串珠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装做若无其事走出去,还没看清祝颜舒的发型什么样的就夸:“妈!你这头发做的真好!”
祝颜舒站在门前的镜子左照右照,“行吗?花了五块钱呢!”她啧啧了两声,显然是觉得肉疼了。
张妈从屋里捧出为今天准备好的新手包和披肩,服侍祝颜舒收拾好,再把杨玉燕拉过来上下打量,还伸手替她拉平皱了的衣裳,“手抽出来啊!做这个口袋不是让你插手的!这一插-进-去就不好看了!”
杨玉燕心惊胆战的把手抽-出-来,捂住放串子的地方不让张妈碰,一边左扭右扭的躲:“好了好了,我好了!”
张妈:“你躲什么?过来穿上大衣!这种天气出去,你不穿大衣做死啊!”
杨玉蝉穿的是新买的羊毛衫,下面的洋装是上一回去薛记做的,她还在身上别上了学校的别针,让人家一眼就能看到她是南京大学的高材生!
张妈上下打量一番,点头笑道:“蛮好蛮好!”又看到杨玉蝉两只手上都是空的,杨玉燕手上有一条银镯子,祝颜舒左手一件翡翠镯子,右手一件金表,脖子上一条珍珠项链。
张妈喊:“太太,该给大小姐买支表戴戴了,女孩子身上空空的不好看。”
祝颜舒上下打量了一下杨玉蝉,脱下右手的金表递过去:“先戴着,等改日去百货公司给你买一件。”
杨玉蝉开心的接过来戴上,嘴甜道:“谢谢妈!”
祝颜舒一手揽着大女儿,一手牵着小女儿,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