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用我担心。”小小的嘟囔了一声,唐三十六推门出去,正正撞上了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如同石化了的关飞白。
“你在这里干什么?!”唐三十六大叫。
“师兄出门的时候嘱咐过……让我们帮忙照顾下……陈长生……”关飞白的话答得磕磕巴巴,他还沉浸在陈长生和唐三十六的对话中没缓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师兄的嘱咐,又好像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明白了一样。
瞧着关飞白那时而苍白时而潮红的脸色以及那仿佛要碎裂的表情,唐三十六内心有一种微妙的平衡。
拍了拍他的肩膀,唐三十六语重心长:“有些事情,最不可能的可能才是真相。”
“你……”关飞白没有理他,瞪着陈长生,他好半天憋出一个字却又在面对陈长生那张平静又淡定的脸的时候说不出话来。
木然转身,关飞白如同幽魂似的离开了。
来找陈长生的落落茫然地歪了歪头:“他这是怎么啦?丢了魂似的。”
满意的啧了两声,唐三十六摇着头,老神在在道:“可不就是吓丢了魂么?”接着拉住了准备进屋的落落:“你说你,你老缠着你师父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喂!那是我师父!”指着自己,落落反驳道:“倒是你,有事没事缠着我师父干嘛?你问过我吗?问过我吗?”
“我问你干嘛!”
听着两个人在门外吵吵闹闹,陈长生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胸口又是一阵抽痛。挥手将门一关,陈长生闭目调息。
吵得正欢的两个人听到嘭的一声都是一愣,看了一眼突然紧闭的大门,然后对视一眼。
落落担心得皱起了眉头,踮起脚努力往门缝里瞧:“师父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摇了摇头,唐三十六拉住她:“别看了,他不想我们知道我们就没办法知道,还是回头问问秋山君吧。”
“嗯……”点了点头,落落恋恋不舍的跟着唐三十六离开了。
门的另一边,陈长生咬着牙,提聚真元,一次次冲击着那棵已经初见形状的树苗。他已经受够了被这树苗折腾的日子了,他一定要把它从身体里面赶出去!
韧性被激发了的陈长生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汗从他的额角留下,又顺着脸颊滑落,汗水在他的身侧结成一片水渍,淡淡的香气从中溢出,一丝古怪的青烟在他的身侧游走,像是孩子一般粘着他。同一时候,雪原中的树苗也弯下了腰,空荡的枝桠轻轻扫在雪原上,那模样如同讨好一般。
等到秋山君回来,看到的便是一脸虚弱苍白还有些呆滞的坐在地上的陈长生。
“长生?!你怎么了长生?”惊得赶紧上前探查情况,秋山君头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害怕。
在他触碰的时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在发现来人是秋山君之后,陈长生回了神:“师兄是你啊。”
“你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秋山君就要探他的脉。
躲开了他的手,陈长生半阖着眼,目光有些游离,笑道:“没事啦,就是想了些事情。”接着撑着秋山君的胳膊站了起来:“师兄,今天关飞白被我们的事吓到了。我想,我们还是和大家把事情说清楚吧,省得来一个吓一个。”嗯,一起被吓到似乎看起来更过瘾。
猜中了他心里的小九九,秋山君笑着拥住了他,“好。”
这人实在太叫人喜欢了。
第二十五章
在见到到秋山君突然回来,并且在再次提出要请他们吃饭的时候,苟寒食和七间是面面相觑的。在看到依旧失魂落魄没有反应的关飞白之后,面面相觑变成了目瞪口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苟寒食以眼神询问七间。
七间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去看关飞白:“四师兄他不是向来最崇拜大师兄的么?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耸了耸肩,苟寒食表示:“你问我我问谁?他从回来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饶有兴味的在一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秋山君给了关飞白一个略带怜悯的眼神,然后拍了拍他这位耿直的“迷弟”肩膀,小声宽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吃饭的时候我会解释你们听的。”
“大师兄!”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飞白的拳头攥得紧紧,这是因为紧张,因为面对的是自己最敬爱的大师兄。
“嗯?”秋山君笑着应了一声。
没有被他的笑容安抚,咬着牙,关飞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师兄你不……”怕字还没问出口,关飞白自己先住了嘴,大师兄他怎么会怕呢?
有些泄气的松开了拳头,关飞白耷拉着肩膀,小声说:“我不想有人说师兄不好。”师兄明明那么完美。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秋山君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苟寒食忧心忡忡地问关飞白。
摇了摇头,关飞白有些颓然的说:“等师兄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