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枪、拉一下枪栓、塞一颗子弹的射速,实在太坑人。
杜羽感觉自己还没打几枪呢,就有土匪顺着钩绳爬上了城头。
三十几个家丁主要防守威胁最大的云梯,倒是攀爬难度更大的钩绳,让敌人抓住空挡摸了上来。其中一个悍匪锐不可当,居然连伤二人,引起一阵慌乱,吓得高老爷直呼在云梯旁激战的高远。
此时,不远处的杜羽刚刚装好一颗子弹,听到动静,立即调转枪口,一枪正中悍匪的眉心!
脑浆迸裂、瞬间倒下!
“好样的!”高老爷看得真切,愣了下神,才朝杜羽比了个大拇指。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杜羽手中枪的与众不同!因为普通燧发枪的子弹是铁砂粒,既没有此等准头,也没有此等威力。
杜羽没空管高老爷的反应。
形势危急,他已顾不得再朝城下射击。
稍稍退后几步,一边熟练地朝枪膛中装子弹,一边四处游走,一旦有悍匪冒头,便毫不犹豫给对方一枪,然后片刻不停地继续装子弹!
此时,连一向抠门的高老爷也豁出去了。
一边高呼“立功者重赏”,一边亲自持刀逼迫一些战战兢兢的青壮推云梯、割钩绳、扔石块、丢擂木、倒金汁!
城头上,所有人都在舍生忘死地战斗,加上杜羽的枪声每每响起在关键时刻,局面倒是勉强维持了下来。
这其中,高展的表现也相当抢眼:他已经连续干掉两个爬上城头的悍匪。
杜羽估计,如果按照成就系统的体质点数来衡量,这家伙应该有9点,比自己高,一般的悍匪很难是他的对手。
…
鏖战继续。
城头上的防守方逐渐克服了初始的慌乱,进入各司其职的有序状态。
随着家丁队牢牢守住云梯,从钩绳上来的悍匪一个个被杜羽、高展等人消灭,青壮们持续不断地朝城下扔各种各样地防守物料,不但局面维持了下来,而且己方的伤亡人数远远低于土匪。
高德荣暗暗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知道,自己暂时渡过了一次危机。刚才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坞堡快守不住了。
现在看来,只要这样打下去,土匪应该占不到什么便宜。
果然,随着连续两部云梯被推倒,几条钩绳被哪个缺德鬼倒油点着,进击中的土匪死的死、伤的伤,却见不到破城的希望,远处终于响起了一阵撤退的铜锣声。
土匪如潮水般退却。
“敌人跑了!”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城头上响起一片欢呼声。
“继续射击!”高远、高德荣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个别跳起来的火枪手、弓箭手赶紧停止庆祝,继续射击。
杜羽一直都没有停手。
他趴在城垛后,一枪一个朝着土匪的背影点名,直到所有的敌人都退到六十米外,才停了下来。
六十米,这是燧发枪通过城墙加成后,所能达到的最远射程。
所以,杜羽的单发步枪,是与家丁队的燧发枪一起停息的。
此时,恐怕只有一直躲在一旁关注战场变化的高老爷,才大致猜测到他应该还有所保留。
不过,高老爷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高展的身上。
外出几年,果然学有所成,眼瞅着自己的儿子甚至超过高远,成为全场武力最强者,不禁老怀大慰。
当初将儿子送去学武,恐怕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也许用不了几年,他高家就会出家族史上第一个武者了!
…
停战间隙,青壮抓紧往城头搬运防御物料,往城下抬伤员。
有阵亡者的家属发出低低的哭泣,冲淡了刚刚打退敌人的喜悦。所有人的心情都为之难过,特别是那些伤亡者的家属,原本就想掉泪,这时候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先抬下去吧,敌人随时可能发动新的进攻,城头上不安全。”这时,连高远也只是低声规劝,而没有用命令的语气。
人群中,杜羽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杜忠泰踏上城头的第一时间,目光便在人群中逡巡,直到发现杜羽安然无恙,才放心地将两块石头挑到指定的地点,再帮忙将伤员抬下去。
生死之间,即使亲如父子遇到了,那也没什么说的,只是目光相触,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匆匆别过。
越过父亲的背影,远远地朝城下看去,杜羽恰好看到母亲在给伤员包扎伤口,弟弟在帮忙锯木头。
至亲俱在,这一战必须赢!
…
城下,土匪重整队伍。
“大哥,接下来……”此时,就连平日里跟山豹最亲近、说话最随便的雷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次进攻,死伤半百,大大超乎他们的意料,更让他们骑虎难下。
放弃,不要说大当家的脸没地方搁,就连雷猛自己都觉得,如此灰溜溜地撤走,让人着实难以心甘;不放弃,即使能攻破眼前的坞堡,自己这一方到底要填进去多少条人命?一百,还是两百?
真要那样,别说他们舍不舍得,山豹大当家的位子恐怕都坐不稳。
打还是不打?
初战不利的土匪,陷入两难。
就在此时,杜羽突然跳到城垛上,清朗的喊话,犹如洪钟大鼓一般回荡在坞堡内外,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山豹,你不是武者吗?带种的亲自上啊,别让山寨的弟兄们因为你的愚蠢和胆怯白白送死!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