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只指挥群鼠为盗的火龙驹同杨从循与小狐狸讲述自己当年和一只刺猬精抢夺一眼热汤温泉的旧事。
话说那火龙驹仆一入水,便觉这汤水不但洗尘涤垢,还咕嘟咕嘟得直往身上每一处伤口毛孔里灌,这才晓得先前那只刺猬精贪恋此处的缘由……这样看似寻常普通的热汤温泉竟是一眼举世罕见、能拔脓消肿止痛的药泉!
已经被满身脓疮折磨四五天的火龙驹见此顿时就在泉水当中拼命得打滚翻腾起来,一直到周身麻痒刺挠之感全都消失,才阖上眼皮昏昏沉沉得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火龙驹他才迷迷糊糊得从睡梦之中醒来,这时他才发觉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虽然这热乎乎的温泉水泡着很是舒服,但久在莽林中活动的火龙驹知道眼下继续在泉中泡汤洗澡绝非明智之举。
等到月上树梢之时,一些专门在夜间行动的猛兽怪枭就会出来活动;一旦有专门和林鼠做对头的动物来这眼温泉喝水解渴,见到在泉水中洗漱的自己,多半不介意顺便再来份肉馅点心。
想到这里,火龙驹立即划动四肢,在温泉边上挑了块干净平坦的岩石爬了上去,摇头晃身得使劲甩动起身上湿漉漉的毛发起来。
刚抖了两下,火龙驹便冲着满身滴答淌水的湿毛暗暗叫苦道:“泉边这块大石之上无遮无挡绝不可久留,自己带着一身湿毛又如何在林间抵挡夜间凛冽的寒风?”
“那一回老夫一边加速甩动自家身上的绒毛,一边信手拨了拨一捧落在那块大石之上的枯黄松针,心想要是能用这些干叶生起一堆火,那该有多好。就在这时,老夫无意间发现那捧枯松针上突然有火星一闪!”
这个出奇的变故登时就将火龙驹惊得目瞪口呆,连毛都顾不得甩了,赶紧用双爪将那捧松针抱起,托在掌上仔细研究起来。
火龙驹告诉小狐狸和杨从循,自己本是主修‘土’字门的灰仙,所以挖洞穴泥之类的本事自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灰仙在泥土里穴洞就好比是鱼儿在河水里游动:除非必要,鱼儿总是顺着河水流动方向游动,以此节省体力;而灰仙在土里穴洞之时,也会自动躲开那些难以挖掘的大块磐石,只管奋力往前刨动就是,绝对不会发生一爪子磕在大块硬石头上的事情。
火龙驹认为,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形就是灰仙们主修土系仙术……久而久之,这知土懂土而后能随心所欲。
然而一旦当灰仙们遇上需要施放其它门类仙术的场合时,想要成功施放出自己所需的仙术就额外困难许多。
以火龙驹自己为例,作为一个修行有成的仙家,火龙驹并非不能用火系仙术生火取暖,但却需要一个背风干燥的角落,此外还得引火拢火的诸般用料齐备,才能施放仙术生火……就这还不一定能一次功成。
然而那一日火龙驹他只不过在甩干身上毛发之时,偶然间看见自己脚爪下踩的枯松针,一时心有有感,只不过略微在脑海里转了一下‘待会儿该如何生火取暖’……要是这样都能直接生起火来,那自己和专擅火系的胡家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谁知火龙驹的一番话,竟然引得小狐狸大起知音之慨:“可不是怎的,但凡三爷我在街上看见能烧的木头布片,总是下意识得在心里寻思,这玩意儿究竟好不好烧?得从何处点火,用多大的火功才能一把将其烧作一滩灰烬……哎呀呀,一天天的光想这些东西,真是烦死了。”
咳恩,先把这个超级纵火狂拉下去,咱们接着往下说故事。
话说那一回火龙驹发觉自己居然在不经意间掌握到施放火系仙术的精要,登时连毛都顾不得甩了,‘呲溜’一声从那块大石头上蹿下,又从附近匆匆捡拾了些干枯松针衔在口中,就急急忙忙得离开了那处温泉。
“老夫后来发现,在白天那番不省人事得昏睡之后,老夫竟然掌握了随心所欲施放火系仙术的能力。然而老夫毕竟在火系一途上没有多少修为,这火系仙术虽能任意施放,然真放出来的却无太大威力,仅能使一双手爪炙热泛红。这对头身上的毛皮要是厚了,那都烫它不动,仅能凑合着凭空热一热残羹冷炙而已。”
火龙驹坦言自己这些年也找不少同修一起探讨过这件无意间学会火系神通的事情,然而却一直不得要领,只是模模糊糊得觉得应该和当初那眼温泉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还有几个好事的,一个劲得撺掇老夫带他们去见识一下那眼神奇的温泉。然而真当其下水泡了半日再上来,却发现自家在‘火’字门上的修行,也没有多大改观……要不是看在这件事是咱主动凑上去告诉他们,这些老伙计几乎都要疑心是咱有意赚他们下水取乐了……嗨,反正就是毫无进展头绪。”
话说回来,其实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这些年火龙驹隐隐有一种猜测:自己身上这门无意间得来的稀奇功夫,没准和当年那个用仙术扎得自个儿一身是伤的老刺猬有关系。
然而这只不知姓名且脾气古怪的老刺猬已经被火龙驹受伤盛怒之下,几石子儿给打跑了,根本不知道该去何方寻找。
“这便是老夫适才话中那句‘其它的火龙驹怕是不好寻找’之言的原因了。毕竟这世上能玩火的老鼠实在罕见,哪怕就像老夫这般仅能让自家爪子红上一红的蹩脚货都是凤毛麟角。”
听火龙驹这么解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