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偏爱紫竹,他院中便栽着一丛。”云娇倒是大大方方的说了。
这也不得甚的好隐瞒的,那丛紫竹在把云庭院子外头便能瞧见。
尤初红点了点头。
小二们已然开始上菜了。
韩元奎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都静了下来瞧着他。
韩元奎笑道:“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旁的怕是没得人来了,便开席吧。”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迎门而入:“韩兄,我来晚了?”
“盛兄。”韩元奎有些意外,不曾想今朝能请动他,随即笑着迎上前去:“不晚不晚,盛兄赏脸,不胜荣幸。”
来人正是徽先伯府的盛鹤卿,也是把云妡未婚的夫婿。
年底送了年礼,徽先伯府同把家的这亲事便宣扬开来了,满帝京大多数人家都晓得了。
众男子见了他,不由哄笑,更有甚者朝他挤眉弄眼的。
盛鹤卿顺着众人的目光瞧向女席,正对面瞧见的便是云娇。
他呆了呆,这是谁家的姑娘生的这般素雅,怎的从未见过?
“盛少爷来了。”曹芳华推了推把云妡。
盛鹤卿闻声回过神来,又瞧了云娇两眼,这才认出来。
原是把云妡的九妹妹,方才也不知怎的看错了眼,竟不曾认出来。
把云妡背对着盛鹤卿,见曹芳华推她,头埋的更深了,平日里的端庄大方丝毫不见,只余下十分女儿家的娇羞。
她今朝来,便是想着盛鹤卿也许会来,方才不曾瞧见他,还有些失望。
此刻见他来了,满面娇羞也掩盖不住她的满心欢喜。
“瞧,云妡低着头偷笑呢!”曹芳华打趣。
众女都纷纷掩唇笑了起来。
把云妡更脸红到了耳朵根。
“盛兄,别瞧了,早晚娶进门,都是你的人。”
有人开口打趣盛鹤卿。
盛鹤卿打了个哈哈,又瞧了云娇一眼,这才寻了位置坐下。
“盛兄,见了你大舅子也不招呼一声?”又有人逗他。
“大哥。”盛鹤卿这才瞧见把云庭也在。
秦南风笑道:“还不曾成亲呢,这便抢着叫大哥了?”
“早晚的事!”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女席那处,有不少人羡慕把云妡。
毕竟,能嫁去徽先伯府,也是个极好的归宿了。
且盛鹤卿又生的fēng_liú倜傥,仪表堂堂,怎不叫一群小女子春心荡漾?
席间,除了尤初红,还有几位姑娘也不时的偷瞧把云庭,他面上总是春山如笑,叫她们觉得如沐春风。
自然也有人瞧秦南风的,不过他年少,瞧着还有些不解风情。
也有几位姑娘盯着茹玉,互相小声询问着。
“那位是谁家的少爷?怎的如此面生?”
“不曾望见过。”
便有胆子大些的,开口问韩淑珍,毕竟是她家哥哥请人,她该是认得的。
“淑珍,你哥哥身畔那位少爷是谁家的,生的好生俊俏。”
问话之人掩唇,几人吃吃的笑了起来。
韩淑珍抬头瞧了一眼,便笑道:“那是我远房的表哥。”
实则茹玉是同韩元奎有些远亲,同她倒不得甚的干系。
不过她觉着哥哥疼她,便与她表哥是一样的。
“表哥,他父亲是做甚的?”
又有人问道。
“他父亲是振威副尉。”韩淑珍解释道。
众女恍然大悟,有些失望。
振威副尉,这六品的武将,品阶太低了,便是容颜生的再出众,也是无用。
韩淑珍瞧出了她们的心思,又故意道:“我这表哥可争气了,你们瞧着他年岁不大吧,可他已然是举人了,过两年说不上一举便中了进士呢,到时候可就光宗耀祖了。”
她这般一说,那些姑娘们便都又动了心思。
云娇直觉得好笑,瞧了她一眼。
韩淑珍冲她直眨眼睛。
“云娇,你尝尝这个,会仙酒楼的酱鸭是极为出名的。”
在把云庭再一次瞧过来之时,尤初红看准时机,给云娇夹了一只酱鸭腿。
这回,把云庭该瞧清楚了,她同他一般疼爱他这个庶妹了吧?
“尤姑娘太客气了。”
菜已到了碗中,她也不好太过推辞,便道了声谢。
她方才便想吃这酱鸭腿,奈何这许多人瞧着,那些贵女都一副高贵雅致的模样,不怎朝碗中送筷子,她想吃也不好意思去夹。
尤初红虽是讨好哥哥,此举倒也中了她的下怀。
“再吃吃这个。”尤初红又给她舀了一碗三鲜汤。
桌上众女着实眼红。
把云娇何德何能,能得尤太傅的孙女如此对待?
把云妡更是险些将下嘴唇给咬破了,自尤初红瞧上了把云庭之后,便有意同她亲近,但相处之间,还是她讨好尤初红的多。
不曾想今朝尤初红竟自降身份至此,给把云娇夹菜舀汤,简直如同个婢女一般。
还有把云娇,竟也不推辞,便这般吃了,谁给她的脸面?
云娇吃了个半饱,瞧着众女神色各异的模样,自家二姊姊虽未对她表现出敌意,可不经意的眼神仍旧出卖了她。
她抿唇笑了笑,二姊姊虽是母亲亲自调教,但到底年岁小了,不曾经过事,有时气的狠了便忘记了遮掩。
她也不愿再留下接受众人各异的眼神了,干脆起身道:“各位姊姊慢用,我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了。”
“云娇,你怎了?”韩淑珍关切的起身拉住她,要给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