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井底看见了什么。”
我没有想到他这个问题居然如此迅速而又突然,而以至于我还没有做好心理防备就差一点再次陷入了无形至深的恐惧里。
“没…没什么。”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拼了命的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眼睛里的瞳孔急剧收缩,浑身上下的血管瞬间盈满就连心跳也加速了十几倍。
“你在撒谎…,你一定看见了什么!”
站立在眼前头戴面具的神秘男此刻一口咬定,而我则如同暴露街头的老鼠根本无处躲避。
心中隐藏着的恐惧被他一览无遗。
我倚靠在身后的木椅上尽量保持自己的姿态安详,双手则不停的忍不住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空荡荡的吊脚楼算上小玥也只有三个人,在这百十来平方米的空间里挂满了苗族独有的装饰品,似乎是抛光打亮后的银器闪烁着亮光。
眼前的神秘男依旧默不作声,一阵阴风拂过他脸上的面具空洞竟散发出阵阵轻微的乐器声。
“你很幸运,只是你的同伴似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转过身来背对着我,声音仿佛历经沧桑忧长让人忍不住沉浸在迷失的回忆岁月里。
“什么意思,什么运气不运气…。”我有些疑惑的暴怒出声。
他的话语环绕在脑袋里挥之不去,此刻我似乎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凡是看过那口老井却没有被吓成疯癫或双目失明的人,你是第头一个…”。
“什么?”
听着眼前神秘男的话语,我的整个身体如同瞬间坠入冰窟,这么说小玥脸上缠绕着的纱布意味着…“双目失明…?
“这怎么可能。”
头戴面具的神秘男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诉说一件不可逆转的事实,直到过了十几秒才接着悠悠开口道。
“我族在深山中隐居千年,不与市井外界有半点瓜葛。”
“而那座被孤立的吊脚楼和老井,是我族人的禁地,凡是经过那里的人只要迈进门槛一步最终都会受到诅咒不得好死。”
“轰隆隆…”
狂风伴随着暴雨雷电在天空呼啸着,一声声惊雷响彻天空,此时原本还万里晴空的天气瞬间变得冰冷。
街景飘荡着白色的雾气让所有人趋之若离,恨不得立刻逃走。
我额头上冷汗密布,回头一点点望向正平躺在纱帐里的小玥,心中万千滋味难明。
“关键就在那口老井,不过最蹊跷的是…,似乎每个人望向井底时看见的景象都不一样。”
“我不能说…我千万不能说…。”
我如同魔怔了一样身体忍不住不停的颤抖,只是当冷风伴随着雨点吹进了敞开的窗户时。
一身苗疆人打扮的神秘男顶着雨夜离开了吊子楼,脸上的诡异面具映着雷电时不时闪烁出乌铁的光泽。
“倘若你还想让你的同伴活着就顺着街道一直前行,在尽头处有一座巨大的古坟葬有一位唐宋时期的公主。”
他的双手紧缩在苗族的灰袖袍里,只是隐约间能够看到那是两只完全不同的手,右臂粗糙有劲一看就是常年的习武之人。
而左手却温冉如玉,仿佛是一条女子的手臂。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样的细节,直到他的下一句回荡在脑子里,瞬间如同掀起了海面浪波,久久不能消散。
“她的尸身千年栩栩如生,挖下她的双目我会找族人为你的同伴移植上新的双眼。”
雷电渐渐消退,我迷茫的站在街道中央看着十分充满特色的苗族吊子楼排列在两旁。
只是这些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客,头遮着面纱哪怕被我看一眼都会关紧门窗拼了命的四处逃窜。
瞧了瞧一身同样苗族打扮的自己,心想着难不成他们把我当成了妖怪。
我不知道那个苗族首领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只是一回想起井底观望的那一幕全身就忍不住颤抖。
“千万不能说…千万不能说,我要把这件事情带到棺材里!”
我全身瑟瑟发抖直至差点儿被一颗石头绊倒才彻底清醒过来。
昨天夜里我不知道小玥究竟从井里看见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关于这口老井,每个人从井底看见的景象都截然不同。
加之这里所有的人都似乎很畏惧那处残破的吊脚楼。
脑子里回想起苗疆首领的话我不禁开始有些疑信了三分。
他说自己年幼时就是因为左手好奇的伸进了残破吊子楼的范围内,便被族人直接斩去了半截胳膊。
后来仗着族内学习的一身高超本领,便闯入了一处距离这里不远的唐宋时期公主坟。
听着他沙哑的叙述说中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到达了墓室,不过当他看见了棺材里千年未曾腐烂的唐代公主时差一点被活活吓了个半死。
棺材里布满了金银陪葬品,而其中的墓主人在地图指引的方向,脚下雨后泥泞的土壤散发着特殊的芳香,草丛中毒蛇鬼虫甚多,行进时需要万分小心。
摆在眼前的是两条路,一边通往着曾经发生过诡异事件的残破吊子楼,另一边则是那位唐朝公主的墓穴范围。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逐渐聚拢的乌云,心想着这一晚怕是找不到墓穴的入口了。
当务之急是应该找一处避雨的地方,其实当我再次看见远处隐藏在峡谷边的诡异吊子楼时,心中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