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里的主宰,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生杀允夺的大权或许并不属于他,然而他却是有取走两人的性命的绝对压倒性的力量!
他在想什么?
他准备如何做?
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他对于自己的行动、自己的身份,知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秦暖感觉浑身上下有千万只的蚂蚁爬来爬去,说不出的难受。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却又是唯恐给出一个不好的结果,等待,是一件最为消耗耐心的事情。它有着无上的魔力,能够把时间线给无限的拉的长长的。以致于很快,秦暖便模糊了对于时间的定义,她记不清两人对视了多长的时间。只觉得好久,好久,像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没什么,只是提醒一句。”打破了这沉默的,是偃流。
“四长老的金口玉言,小辈一定听。”
啪嗒,啪嗒,
偃流径直的走上前来,或许是周遭过分的安静的缘故,以致于他的步履竟宛若战鼓擂擂,一下一下,摄人心魄。
本就不安定的心,瞬间的被提到了嗓子眼上。条件反射的绷直了身子,秦暖的右手死死的攥紧了身后的篱笆,较劲似的攥的紧紧的,恍若要将其给嵌入掌心的肌肤。
分明的知道无路可退,分明知道后面已经是到了尽头,然而秦暖还是将身子死死的向后仰去。她不知道这有多少的意义,可能此刻的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许,她不过是希冀,不论有没有用处,只消能够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便可。
瞳孔急剧的紧缩,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凝聚在了细数彼此之间的距离上:他动了,他动了,他走了过来!他要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四长老。”钟颜斐律齐似乎也觉得这样子的越来越近的距离有些压抑,侧身迎上前去,看似不经意的拦住了他。“敢问……您这是?”
“小齐,你要保她?”
“啊?呵呵,四长老说的哪里的话,六师妹初来乍到的不会碍到任何人的事。况且,她和四长老之间从谈不上恩怨。四长老大人大量,不会和一个晚辈计较细微的是吧?”
“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静候着四长老的金口玉言,不知四长老要吩咐的是。”
“没必要如此的凝重,既是小齐你说不过游览意外到此,那么就该是这样。”
“多谢四长老明察。”
“只是,村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正乱的很。如无必要,休要乱跑。”
“是。”
呲,
秦暖倒吸了一口子的凉气,分明的当中隔了一个人并看不到某人的某人。然而单单是这样子一句话语,却是令她醍醐灌顶,身上不自觉的一阵发冷。
他这是在提醒、在警告自己,不要在村子里面乱走吗?
“回府,远远的便听的乱糟糟的,也不知这群小兔崽子又在疯什么,烦心!”
“主子息怒,小的这就去查看。”
“主子,这边。”
咣当!
一声尖锐,宛若在安静的教室里打碎了一只陶瓷瓶子,清晰的激的心跳都要骤停。那紧闭的门扉,分明的已经断绝了全部的视线。然而映入秦暖的眼中,却是跟某人生气了而暗下去的面孔一样可怖。
“呼呼,吓死我了,”秦暖脚下一软,倚着篱笆任凭身子下滑了几分。右手夸张的拍着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儿来。“这四长老太过的……”
“嘘,此地不宜久留,走。”
“嗯,这里的确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走,这边。”
“咦,那是……”秦暖弯腰拾起了什么,“等等,等我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先走吧。”
十字过巷,几家民居的院里散出袅袅的炊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醉人的饭香,让人肚子里的蛔虫忍不住的发作。哎呀,都到饭点了呢。
“就到这里吧。”
“还是送你回师傅那吧,你在外没人跟着,我不放心。”
“跟四师兄约定,在这边等他。他独自引开偃府追兵去了,我要在这里等他。”
钟颜斐律齐抱怨了句,“你不明事理胡闹也就算了,连他却也是胡来。偃府是什么地方,倒是蒙着眼闯了进去?”
“吾等在长老会外盯了四天,恰巧今天遇见了当天在三开竹楼遇见的一名守卫,一路尾随,便到了偃府。擅自进去的确是冒险了些,只是没有想到四长老会那么早的回来,这才。”
“你在查长老会?”
“你不觉得长老会可疑吗?”
“你说看见了出现在三开竹楼的人,是谁,在什么地方?”
“跟着他一路过来,从后门进了偃府。想来,那天从三开竹楼运走的物件,也该是在此。”
“你找到消失的箱子了?”
“里面守卫森严,才堪堪的走到家眷居住区,四周便是出现了很多人……”
“该说你是胆子大呢,还是不开眼呢。你哪里去不好,偏偏去了偃府,四长老的府邸,你以为那是菜市口子可以随意的来去自如?”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连累四师兄独自去引开他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秦暖很担心。
“放心吧,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差。只消不碰上长老级的高手,小四便可轻易脱身。只是你们,下一次可不许再这般的胡闹。长老会不是你能够查的存在,各个长老的府上,更是龙潭虎穴。”
他的意思,是教自己就此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