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蒋靖宇风度翩翩、口若悬河说着各种与画有关的事儿,很快他激起了白亦清的兴趣,陈旭则直接被这家伙当成了空气无视,从头至尾都没搭理他一下。
画展在海阳最大的综合中心海阳展览馆举办,很快车驶进展览馆外的停车场。
下车时,蒋靖宇才一脸好像才发现陈旭也在的表情,淡轻描淡写一笑道:“陈先生抱歉,刚刚跟亦清聊起艺术,来了兴致冷落你了,真不好意思!”
陈旭一笑,没当回事道:“对艺术,我就是半瓶水,学长真要聊咱们也聊不到一块!你开心就好!”
蒋靖宇微笑:“陈先生谦虚了!”
他虽嘴上虽说的客气,实际内心这会儿兴奋、不屑交织。
蒋靖宇兴奋是因为,他刚刚成功一路将陈旭变成了空气,让白亦清见识到他的渊博外,还了解到了陈旭的无知。不屑则是因为,他觉得陈旭这垃圾居然敢自称半瓶水?恬不知耻!
前往展厅的一路,蒋靖宇绅士的每进一道门就翩翩公子的各种秀绅士做派,不重样的哄着白亦清。
这幕,看的一旁的陈旭也不由好奇,这货究竟哪学来的那多花招,若他是个女人,怕都会被这家伙的蒙蔽理智。
画展现场人不少,大多盛装。
场地布置的很抽象,白色为主调,展览画卷的墙壁用绿色带金粉的颜料勾画成青藤,将一幅幅展画联系一起。虽简单却有种莫名的协调美。
进来后,白亦清就兴致盎然的看了起来。
一连几幅都是抽象油画,画面简单,细看却能感受作者深藏在内深刻含义,白亦清越看越痴迷。
蒋靖宇很在行,一直在旁陪伴解说,几幅画都介绍都很到位,说的头头是道。
只可惜,陈旭一耳便能听出这货的观点大多出自学院派,他眼里,作画这东西很多时候是随性而生的。
走马观花几分钟后,白亦清顿足在了两幅画前。
这两幅画就像是上下集连续剧般,一幅夕阳唯美,一幅则是余晖下的晚宴。
“真美,莱茵河畔,夕阳余晖,一切都很美好!”白亦清被画面打动,不由有了自己的思绪和幻想。
蒋靖宇道:“这前面一幅名为夕阳,是戈尔丁五年前的画作,戈尔丁是新派画家,做品多为抽象和幻想风格,但这两幅画却是他为数不多用传统油画手法所作,是他众多作品中比较精彩的两幅!”
白亦清淡淡回应:“是吗?”
见白亦清问询,有请教的意思,蒋靖宇更是心里乐开花,但脸上依然还是逼格满满的绅士淡笑。
“准确说,戈尔丁是想通过这两幅画堵住悠悠众人之口,许多人说他并不真正懂油画,所宣扬的意识流都是胡吹,诋毁他的抽象作品垃圾,于是,当年他就画下了这两幅作品来证明自己!这两幅画问世时,震惊了所有人,不少油画爱好者为此黑转粉!”
蒋靖宇淡淡叙述,白亦清听的认真。
“你看这幅夕阳里,最精彩两处其一是描绘余晖是用的手法,这余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暖?是他用了三层油彩叠加,这种手法,水准不够是画不好的!而这幅画最第二个精彩之处,就在于下面浅浅的这道影子,你细看!”蒋靖宇边说边指了指光晕之下。
白亦清细看后惊呼:“真有道影子啊,且是个女人的影子,身材玲珑,应该是个美丽年轻女人!”
蒋靖宇带笑点头:“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油彩叠加营造温暖气氛后,还能通过光晕下的影子来升华主题,他没画真人,却通过一道影子就凸显出了这女人的美丽,这气氛下,初恋的味道跃然于纸上,他的水准在如今的西方油画界,能相提并论的不足五人!”
蒋靖宇笑着叙述完夕阳,又往前走了步:“至于这幅余晖下的晚宴,更是他将自己绘画技术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佐证,这晚宴主位上的人就是戈尔丁自己,你看画面上他和朋友,每一个人表情都不同!”
白亦清闻言后扫眼,果然就像蒋靖宇说的那般,画上几人的表情,喜、怒、哀、乐!活脱脱一幅人生百态。
蒋靖宇一脸欣赏和向往的说:“这幅是戈尔丁的鬼神之作!这喜怒哀乐的营造堪称神笔,更绝的是,这四个人你单看,配上周围的情景又会产生有不同的感觉!人物的表情心里在画里的刻画妙至巅毫不说,最体现他功力的是周围氛围的营造!”
白亦清听到这里,用手将画卷中的其余几人遮住,单个的配上周围环境再次欣赏,看完后她眼里尽是五体投地佩服:“居然单看个人,又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喜便上眉梢,怒则风雷激动,哀更是配合这气氛让人动容淌泪!真妙,这幅余晖下的晚餐绝了!”
蒋靖宇自傲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喜欢戈尔丁的原因,他的画更多是体现他的思想和意境,旁人看不懂他抽象和迷幻的手法,抨击他不懂画,他就用作品告诉别人,不懂的其实是观众不是他!”
说到这,蒋靖宇眼里尽闪过仰慕的光芒:“我佩服这种有真本领的人,这画卷上的万千笔,每一笔都是他深思熟虑后,在脑里营造完成才落下的!这技艺不敢说史上第一,但在当代肯定是一绝!”
白亦清听着蒋靖宇介绍,深以为然的点头。
陈旭则在旁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好像完全看不懂似的,蒋靖宇淡淡看了他眼后说:“抱歉陈先生,如果你不感兴趣无聊,那边有休息区,你可以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