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她道:“此前已议定重新铸造铁箭枪,所需要的铁料和匠人、工具等,既已批准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朕负责督造的爱卿前去,却什么都没督上,这是怎么回事?”
江意表示很茫然,道:“臣女一介女流没有资格进冶兵营,故什么情况,臣女也不知。”
官员道:“那这军械铸造总要有个排头!”
江意看向官员道:“不是排好头了吗,前两日在这朝堂上,皇上已经下令重铸了,大人们既然为督造,那你们就去造啊。怎么又扯上了我,这与我何干?”
官员气得不行,道:“这最初是西陲弄出来的东西,我们凭空怎么造!一问西陲的人,都不肯说,你这不是玩弄我们是什么!”
这时,西陲的将领站出来道:“你这话可冤枉我等了。我等是真啥也不知。最初那铁箭枪是江小姐造出来的,只有她知道。”
此话一出,官员们更生气了,怒发冲冠道:“你既知道,还当不知,皇上,此女就是刻意耽误军械制造,乃大罪!”
江意不紧不慢道:“那大人们就更为难我了。此前大人们口口声声说,女人不能带兵打仗,不能入军中,更不能插手朝务,军械制造乃重大军事朝务,我一个女人,十分惶恐,岂敢染指。”
她面向皇帝,揖礼郑重道:“启禀皇上,不是臣女不愿为大玥身先士卒死而后已,而是百官不允许,臣女的身份不允许,还请皇上恕罪。”
昨日皇帝才召集军机大臣议事,就江意私采铁矿一事下个定论。
她私采是她有罪,但不得不结合实际情况考虑一下。
实际情况一是战势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她代父执掌西陲不得不做出相应举措;二是朝廷已然派放了批准文书,只不过因为战事和涉事钦差给延误了;三则是她已将开采的那部分铁石运回了京中交由朝廷。
所以不论怎么看,给她定罪都有点说不过去。
如若是强行定罪,是顺了朝臣们的意,怕是却难以服天下众。
再加上皇帝对即将要重铸的铁箭枪极为感兴趣,是以最终决定,此案罪名不立。江意的操作是有违章法,但她带着西陲军打了胜仗拿下西夷首领头颅进献,就算将功补过了。
朝廷对她,也不再行什么封赏。
军机大臣们有同意者,也有不同意者。
那不同意的,皇帝心如明镜,无非就是想借此事奋力打压镇西侯府,好让其再也翻不了身。
皇帝便道:“她一介女子,临危受命,本已勇气可嘉,后又带着将士们大获全胜,这功勋暂且不论,若不是她临时造出那铁箭枪,大挫敌势,又不知将会有多少丨将士折损其中。诸爱卿可都有自信能做到她那般程度?”
军机大臣们无一应答。
皇帝道:“尔等铮铮铁汉尚不敢把话说满,那对一个女子太过苛刻,是不是有失大将之风?”
最终大臣们应道:“皇上宽宏海量,臣等惭愧。”
皇帝道:“何况,她造出的铁箭枪,往后做为军械为朝廷所用,那将势必如虎添翼,使我大玥军力大涨。”
军机大臣们知道,皇帝本意就不欲为难原镇西侯之女,现在又对那铁箭枪抱有极大的期望,所以最终强扭下去也没好处,只能见好就收。
皇帝的旨意传达至镇西侯府,道是她虽私采铁矿,但也情有可原,还大破西夷,便功过相抵,赐她无罪。
彼时江意在前院和江重烈一道听旨,听完旨意后,又泰然平稳地接旨。
她不卑不亢,宠辱不惊。仿佛对这一事件结果根本就不意外。
她的身份还没能得到承认,这种情况下能做到一场平局就不错了。
什么封赏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想要的,只是拿回她本属于她的东西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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