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见得广宁子离去,不禁有些微微惆怅。都不能多留一会,让他回一点法力吗。这一场斗法虽然略有酣畅,却也亏损了一些法力。
广宁子走得也太急了些。
温玉春一直在关注先生,见得先生神情,问道:“先生是觉得在金华城很难再找一个像广宁子道长这样的对手了吗,所以有些遗憾?”
宦娘道:“小春子,你还是眼界不够。有来有回才叫对手,这位广宁子道长,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公子还手的机会。公子应是觉得现在修行界的高人们,都不太成器,不如他那个时代。毕竟现在确实是公认的道法末世。”
数百年来,修行界江河日下,乃是当今修行界的共识。
徐清心想:“我只是感慨这位新朋友走得太急,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他轻轻道:“别瞎猜了,我就胡乱感慨而已。对了,宦娘,你收拾一下庭院,玉春,你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上回你见过的那位王道长。若是见到他,叫他过来见我。”
他这时又收到一丝丝畏惧的法力,来自王如松。应该离他不远。
广宁子找到这里,自是跟王如松脱不开干系。
徐清虽然欢迎修行者上门,却也不希望是来找茬的。须得警告对方一二了。
他上次叫王如松留下东西,亦是看出对方是心里有鬼,估计偷了什么东西,因此要王如松将东西留下,亦是取不义之财,不算巧取豪夺。
只是对方非要不识抬举,要给他惹麻烦,那就不能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温玉春自是领命出去,宦娘便即收拾庭院。
适才剑气纵横,却也不是毫不收敛。
庭院里只是多了些落叶而已。
宦娘施展法术,平地起风,很快落叶堆在一处,她向徐清道:“公子,庭院还空了许多,咱们地底下有暗河,不如引一些地下水出来,做个小池塘怎么样?再种青竹黄花,瓜蔓藤果,院子里就有声有色。当然,最好连小春子的院子一并打通,如此更加宽敞。”
姑娘家总是喜欢整理这些东西的,如此才有生活气息。
徐清反正不用自己动手,自是同意。
他道:“如此甚好,有什么麻烦告诉我。”
比如一些苦力活正好可以吩咐温玉春去,如此有助于对方修行。
真羡慕小温,可以通过努力修行,获得成就感。
他着实还没法从修行上找到乐趣啊。
太强也是一种痛苦!
没多久宦娘就将院落打理干净,过了一会,温玉春果真将王如松带了回来。
王如松朝徐清拱了拱手,脸上还有红唇印记。
他身上还有浓厚的脂粉气。
原来广宁子找到他时,王如松正在青楼,跟本府的一些名士交流。
他一个风水道士,在金华府亦小有名气的。
王如松将广宁子引到徐清那里去,亦心神不宁,所以立即往徐清这边来,正见得广宁子一身风尘地离开,知晓广宁子没讨得好处,故而心下愈发不安,生怕徐清找他算账。
故而温玉春一找到他,便即老实前来见徐清。
王如松一见到徐清,立刻跪下道:“徐真人,还请饶命。”
徐清微微一笑道:“广宁子道友说我拿了崂山派的东西,我想崂山派也无那邪恶的道术,以广宁子的身份,亦不至于为了一张符箓跑这么大老远来找我麻烦。所以王道长,你到底拿了崂山派什么东西?”
王如松苦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徐真人,那是崂山派的玄洞真经下册,记载了崂山派的法术精要,只是那东西现在也不在我手里。我想的是广宁子师叔祖肯定不是徐真人你的对手,所以想着,徐真人能赶跑他,我便能松活几日。”
徐清淡淡道:“看来你怕崂山派,不怕我。”
王如松连忙磕头道:“小道也是万不得已,只因我私自下山,若是被抓回去,肯定会被废了一身修为,今后无望道途。而且小道还被人下了尸虫,每隔十日不服用一次解药,立即会被尸虫吃掉心脏,沦为尸鬼。”
徐清瞧了王如松一眼,道:“你体内的尸虫乃是那本小册子的主人所下?”
王如松点头,道:“小道也不敢再隐瞒徐真人,那小册子的内容不全,旁人若是修炼,便会失去自我,奉小册子的主人为主。亦是那位让我带出小册子,希望我将小册子找机会散播出去。”
他说到这里,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所以此前我将小册子给了徐真人,心下亦惶恐得很。”
徐清微笑道:“若是我练了,你估计会高兴。”
王如松道:“若真人是一般人,说不得就练了。只是真人超脱世俗,怎么会练那种邪法。我知此事瞒不过真人,所以一直害怕真人再来寻我。但我又不能离开金华城方圆百里,因此只好在城中听听琴曲,解一下烦闷。”
徐清道:“此事你怎么不告知广宁子,难不成你这破修为还比命重要?”
王如松苦笑道:“广宁子师叔祖若是找上那位,那位定知道是我出卖了他。他能控制尸虫,即使没到日子,也能让尸虫发作,立时置我于死地。”
徐清淡然道:“如此说来,你此前替人寻风水宝地,也是有所图谋,莫非也是替他办事?”
王如松道:“确实如此,那位也喜食修行人心脏,因此会命令小道给他引诱一些修行不深的修行者去他的别院,而且最好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
徐清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