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的少年盯着周不疑打量几眼,扭头问道:“他是谁?”
“不知道。”
骑士说道:“任老三送来的,说是许都那边的贵人特别交代,让送到煤矿体验生活。”
少年乐了,笑道:“许都的人往并州送,这小子得罪的人能量不小啊。”
说完之后才看向周不疑道:“我叫郭淮,我爹是雁门太守郭缊,阳曲县的煤矿七成都是我郭家的,小爷我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得罪了谁,又是因什么事情得罪的,哥给你出气。”
骑士听的一脸黑线。
我的少主,咱们阳曲县郭家没有到许都撒野的能力。
周不疑望着他手中的烧烤狠狠咽了口唾沫,别过头去冷哼道:“关你屁事。”
他没想到曹昂那王八蛋真敢将他卖到黑煤窑,现在已是冬天,从许都到太原,一路上受的那罪……唉,都是眼泪。
但他是荆州神童,向来眼高于顶岂能被眼前这个看着比他还小的少年给鄙视了?
况且要是被人知道了姓名,以后还怎么在大汉地界上混?
士可杀不可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郭淮:“……”小子还挺狂。
他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不可能再去询问第二次,直接挥手道:“既然不给面子,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送到条件最差的煤窑去,现在是冬天,到处都要煤炭,人手严重不够,可别浪费了。”
骑士领命,抓住周不疑的肩膀就要离去,营寨外突然冲进一队骑兵,为首的竟是一名八九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圆领毛衣配羽绒服,背上还披着一件纯白的,不知道什么兽皮做的披风,进入营寨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郭淮面前,摘下手套抢过他手中的羊肉串一顿狼吞虎咽,吃完后又埋怨道:“哥,你烤的真难吃,比我在匈奴王城吃的差远了。”
郭淮一脸无语的说道:“那你别吃啊,我又没请你。”
女孩向他做个了鬼脸,转身看向周不疑道:“哪里来的黑小子,真脏。”
不等郭淮解释,周不疑盯着她嘴角的油渍笑道:“还知道你脏啊,挺有自知之明嘛。”
说完后退几步又道:“别过来啊,我有洁癖。”
郭淮:“……”现在知道你小子为什么被卖到黑煤窑了,就你这臭嘴,要不是前几年娈童案闹的太凶,铁定被人卖妓院去。
小女孩被一句我有洁癖说的脸色阵青阵白,愣了许久才强忍怒火,故作平静的笑道:“瞧你那怂样,知道洁癖二字怎么写吗?”
提起此事,周不疑骄傲的挺了挺胸膛,斜眼说道:“当然,哥三岁读论语五岁读史记,九岁出谋划策剿患匪,你拿什么跟我比。”
女孩揶揄道:“十岁就被卖到了黑煤窑,你这人生有点跌宕啊。”
周不疑:“……”理论就理论,你揭人短干啥?
但这是事实,无可辩驳,他只好咬牙发狠道:“哼,该死的曹子脩,老子迟早把他也卖黑煤窑去,报我今日这一箭之仇。”
郭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问道:“你得罪的竟是曹子脩,我说谁这么大能量呢,英雄啊,没说的,以后在阳曲县哥罩着你,来人,烧点温水给我兄弟好好洗个澡,再准备几件干净的衣服。”
周不疑有心不屈,又是在受不了刺骨的寒冷,只好拜道:“多谢。”
跟着骑士离开,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次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郭淮还没怎么着,女孩却两眼放光的迎了上去,转着圈仔细打量他几眼,背着双手小大人似的评价道:“没看出来,收拾一下还挺好看的嘛,我叫郭影,你呢?”
……寿春。
刘备也接到了许都的密报,第一时间召集文武前来商议。
太常府,议事大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半天张飞率先开口,扯着破锣嗓子说道:“该死的曹子脩,怎么尽走狗屎运,他有舰队咱们也有舰队,大哥,要不咱们先派舰队过去将曹洲给占了。”
周围同僚集体翻白眼,当没听见。
刘备耐心解释道:“咱们没航路怎么过去,再者曹洲距大汉太远,往返一次至少一年半,占了没法统治不说,还得分去咱们不少力量,划不来。”
“曹家父子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除了封赏出海将士外并没有其他动作,我关心的是曹昂带回来的那些种子。”
“当年张骞出使西域,带回许多中原没有的种子,极大丰富了大汉的作物种类,曹洲比西域更加遥远更加广袤,听说还有殷人痕迹,上面的作物想来不会比大汉的差。”
“不错。”
陈登出列拜道:“民以食为天,曹昂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看不上的东西绝对不会万里迢迢往回带,新作物的种子我们说什么也得弄到。”
刘备点头道:“蔬菜大棚生长很快,年后也就差不多了,科举又即将开始,许都这段时间肯定很乱,乱中取栗应该不成问题。”
“宪和(简雍),子布(张昭),此次科举由你二人带队,状元不指望,进士举人什么的尽可能多的拉拢一些,宋州需要人呐。”
两年前蒋钦的舰队发现宋州,太常府喜出望外,没怎么犹豫便迁了八千百姓过去,拿着大汉的农具种子,带着宋州的土著百姓忙碌两年,开垦出无数荒地。
宋州土地肥的流油,稻谷一年三熟,单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