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跳啊,跳的真好看!”
红花翠木,轻纱缦拢,凉亭中,琴音袅袅,伴随着一阵阵的娇笑声,一名身着红色纱裙的俊俏青年正腾身而舞。
一旁软榻上,横卧着一道女人身影,她穿一身白裙,身姿曼妙,若隐若现,一手横枕脑下,一手端着一杯美酒,满身慵懒,似醉未醉。
在她身后,站着一名身着紫衣的俊俏青年,一边为她轻轻捏着肩膀,一边笑着道:“三娘,他跳的再好看,也不如你好看!”
“咯咯..........”
闻言,白衣女子好似十分欢欣,口中当即发出一声娇笑:“你可真会说话,不愧是三娘我的心肝小宝贝........”
凉亭外,两人并立,诸葛流云听着凉亭内的欢声笑语,脸上神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凉亭内的那个自称“三娘”的白衣女子,就是他心中敬爱的师娘,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女侠司马三娘!
“别跳了,别跳了!都给我停下,别弹了!”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诸葛流云也不例外,他口中当即便是一声大喝,喝得亭中欢声笑语,陡然为之一滞。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算哪根葱?居然敢在我的绝望山庄里大呼小叫?”
司马三娘收回了看向那三个男人媚眼如丝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烦看向诸葛流云,口中冷哼道:“你要么就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寻欢作乐,要么就立刻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毛头小子?”
闻言,诸葛流云顿感心里一酸,颇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你叫我毛头小子?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哼!”
司马三娘当即回之一声冷哼,口中满含讥讽的道:“区区一个玄心正宗的门人,你以为每个人都必须要认识你啊!难道说,现在玄心正宗的弟子,都这般不知所谓了吗?看来金光的管教真是不像话。”
“我不是金光的弟子。”
诸葛流云上前一步,口中道:“你看看我,我是流云,诸葛流云,你忘了,当初是你和师父两人带我进师门的,难道这些你全都忘了吗?”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那个爱哭鬼。”
司马三娘张开嘴巴,将身旁男侍送上来的美酒一饮而尽,仍是满口讥讽:“怎么,你师公凌风上人觉得你已经学有所成,可以下山来丢人现眼了吗?”
“我.........”
闻言,诸葛流云身子一颤,他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低声回道:“师公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啪!”
乍然得闻噩耗,司马三娘心神一颤,手上力量勃发,酒杯登时被她生生捏破,碎片刺进皮肉,流出鲜血,但她却浑然不觉。这一刻,她的身上,眼中,心里,充盈着悲伤之意,凉亭内的温度好似瞬间下降,进入了隆冬腊月,地面上都结出了一层寒霜。
“三娘。”
眼见着司马三娘情绪有变,那个红衣男侍连忙走上前来,娇声一笑道:“我跳支舞给你看吧。”
“好啊。”
司马三娘闻言,萦绕周身的悲伤气息顿时消散开来,她痴痴的笑道:“你跳吧,我最喜欢看你跳舞了..........”
“师娘!”
诸葛流云见状,再也忍不住心中气愤,他大步走上前去,痛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娘啊,我师公也就是你师父,他老人家去世了,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伤心?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师娘?”
司马三娘心中凄苦,但脸上却自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无所谓道:“你要是不想认我,我也无所谓。”
“你这是什么话?”
诸葛流云伸手指着那三个俊俏男侍,口中义愤填膺的质问道:“还有,这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和他们........”
“你说他们。”
司马三娘笑道:“他们是我的伴,这些年来,是他们天天陪着我,我觉得很快乐,如果没有他们,这寂寞空虚的日子,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诸葛流云气愤道:“你到底还是不是玄心正宗的人?不要忘了,你是正道人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我看你似乎对我很是不满,我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吗?人生苦短,不尽情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
司马三娘放声长笑道:“我以前就是太傻了,天天修道学法,吃尽苦头,你看我现在多开心,哈哈哈.........”
“你.........”
诸葛流云闻言,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无奈,不管怎么说,司马三娘也是自己的长辈,身为晚辈,自然不可以对长辈不敬,可是现在她做的事情,却又让人恨得咬牙切齿,感到无比的气愤。
“啪啪啪啪..........”
就在诸葛流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关头,忽闻一阵掌声响起,转头看去,只见沉默至此的林平之终于有了动作,他鼓着掌,向着司马三娘赞道:“说得好,人生本来苦短,若是不能及时行乐,那人这一辈子岂不是就白活了吗?”
“嗯?”
闻言,司马三娘好似来了兴趣,转头看向林平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你又是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玄心正宗的门人弟子呀!”
“我本来就不是玄心正宗的门人。”
林平之生的英俊,尽管束发,脚踏流云履,一袭白衣如雪,身上更透着一股属于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