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连绵好生尴尬,整张脸被撅得都像火烧似的,可又不好说什么。
今日老夫人不来,她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孤家寡人,萧氏不带她,难不成要她跟大房的孩子一起坐?她都发过誓要跟大房那边断绝关系了,怎么可以和她们同坐?
夜清眉一看场面僵在这里,只好出来打圆场:“连绵,你过来同姐姐坐一辆车。”
夜连绵想说不,偏偏萧氏说了句:“若没有车坐就不要去了,祖宗怪罪下来也自己担着。”
夜连绵无奈,只得同意了夜清眉的提议,可再瞅瞅夜温言,当时就也表了态:“我跟你坐可以,但是我不要跟她一起坐。你们瞅瞅她那张大白脸,跟个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个死人,看着就渗得慌。”
夜温言笑了,“二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你若没对不起我,何以看了我会渗得慌?”
“你自己长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你问问谁看你不渗得慌?”
“奴婢不渗。”坠儿首先表了态。
“你那是不敢!你是她的奴才,你就算心里渗你也不敢说!”夜连绵气得跳脚,“反正我不跟她坐,谁愿意跟她坐谁就跟她坐吧!”
夜飞玉看了一会儿,没有理会夜连绵,只拉了夜温言说:“你去同我坐一辆车。”
她笑着应了,“多谢哥哥。”
夜飞玉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临上车前还低声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瞧你像是没什么精神,没睡好吗?”
“兴许是吧!一会儿在车上眯一会儿就没事了,哥哥不必担心。”
夜连绵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着都要靠夜飞玉来支撑。
“言儿。”夜飞玉十分担心,“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虚弱?看样子比从府里出来时还不如。你要实在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哥哥,烧香固然重要,但你的身子更重要,咱们得先为你请大夫。”
夜温言摇摇头,轻声说:“哥,我没事,就是有点晕马车,稳一会儿就好了。”再瞅瞅自己披着的两层斗篷,伸手就要往下拽。
夜飞玉说什么也没让她拽下来,只按着她的手道:“哥没事,一点都不冷,你千万保护好自己。手炉也凉了,一会儿进了庙里让小师父给换上炭,回去的时候也好再抱着。”
夜家的人陆续马车,夜景盛率先下来的,萧氏紧随其后,本还指望丈夫先下去后能扶自己一把。结果夜景盛却根本没想着她,只管到后面马车去等着扶熙春。
萧氏气得手捂心口,强忍着才能不在这种时候大发脾气,到是夜连绵快跑过来,在马车下面冲她伸出手,关切地说:“二婶一路劳累了吧?连绵扶您下来。”
一向不怎么给夜连绵好脸色的萧氏,这会儿也拒绝不了这样的好意了,点点头说了声:“好。”就着夜连绵和锦绣的搀扶下了马车。
夜家的人往庙里进,庙里也有人往外走,两家走了个顶头碰,夜温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哟,那不是一品将军府的马车么,这都晌午了,将军府的人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