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在第八军之中口碑甚佳,在新老官兵中很有威信,尤其是在帅府军入琼之时其主动联络,与兄长谢富领麾下义军并入帅府军,并在入琼初期提供了不少帮助。所以帅府老人知其兄弟受陛下信任,对其的阻挡并没有用强,而是表明心意。
“诸位可能尚未知晓,陛下今日已令御前护军一旅攻取樊城,在倪都帅的指挥下半日便已破城,敌守将史弼弃城逃亡襄阳,圣驾无虞!”谢明一听便知是张霸有意隐瞒了圣驾一行的真实情况,以致忠于陛下的众军不明真相,情急之下不惜铤而走险抗命出营。
不过谢明此时也对张霸所为亦是疑窦丛生。陛下当年之所以在军中分设两位主官掌管军政事务,就是有相互制约和监视之意。而张霸在代行军权后就日益跋扈,有意断绝自己的消息来源,更是以其主管军事为由,独揽军权,剥夺了他参与军事事务的权力。
在获知陛下亲征襄阳的消息后,张霸更是变本加厉,将他留在后军中,变相软禁在邓城。今天若非军中发生变故,他还对行驾已至樊城,并已独自破城一无所知。而在又获知其将全军集于邓城,却又按兵不动坐视护驾护驾独自攻城,其用意是待陛下与蒙元杀的两败俱伤,还是另有它意,不能不让人怀疑。
“陛下已破樊城?!都虞侯所言可实?”胡德材与祁重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惊讶,其再施礼问道。
“应该不假,消息经哨骑多番确认。若是攻城失利,行驾也必会遣人来营求援的。”谢明点头道。
“哈哈,天佑大宋,天佑陛下!”胡德材与祁重相拥大笑,仰天高呼道。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陛下威武!”众军闻知也是齐声高呼,士气大振。
“如今陛下虽取樊城,但是与襄阳仅一河之隔。而陛下远来,又刚刚经恶战,必人困马乏。可襄阳却屯兵十万,南阳之敌亦是虎视眈眈,行驾仍处于险境之中,我们前去樊城护驾。”祁重对众军高喊道。
“护驾、护驾、护驾!”
“众军休要鼓噪,听吾一言,吾与众军同行不迟!”眼看众军群情激奋,谢明心中大急,他大声疾呼道。
“也好,我们便听都虞侯的。”胡德材也知道自己所为多有不妥,一意孤行也许会害了大家,若是能妥当解决此事也合心意,挥手让众军稍安。
“胡队正,借一步说话。”谢明跳下马指指道边,与其在旁边寻了处空地道,“汝等护驾心切,本官十分理解,对汝的勇气也是万分敬佩,但是此去即无皇命,又无帅令,与军法相悖,贸然前往可想过后果。”
“下官自然清楚,但是张霸心怀叵测,距圣驾咫尺之遥,手中又握有数万大军,我实在是担心圣驾安全,如此也是不得已。事毕之后,吾自会到驾前请罪,自杀以谢众军,不会让陛下为难的。”胡德材轻笑着道。
“愚笨!”谢明低声喝骂道,“以如此可全自己的忠义,但是将随同你前往的上万将士如何自处,又将陛下置于左右为难之地,大大的不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