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舟问道:“你自己买他们公司的股票了吗?”
李欣说:“当然!我自己都不敢买的东西让别人买,那就真的是忽悠别人了。”
李欣还想继续阐述自己的建议,可刘中舟听到这,打断了李欣的话,问道:“你最后说的销量和口碑这两点,应该是你的感性认识吧,缺少详实的数据支持,对吗?”
李欣点头道:“对,是这样的。我也想搞到他们的销量和市场占有率,以及这些数据的同比增长率、环比增长率这些数据,可是没能如愿。”
刘中舟说:“这就缺乏说服力了,而且,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是铜的冶炼,要做其他投资难度很大。对这一点,你理解吗?”
李欣说:“理解。”
刘中舟看李欣似乎是没经过思考就随口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有些不快。
他是个容不得下属忽悠自己的人,于是追问了一句:“你是真的理解这个问题呢,还是随口应付我?”
李欣见刘中舟在这里将自己一军,似乎是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就说:“那我这样回答你吧,董事长。术业有专攻,在有色金属行业你们是专家,我是外行。要是你对我说明年铜会涨价,让我把资金投到这上面,我一样会有所顾虑,在我对这事儿没有完全了解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干的。我这样理解没错吧?”
刘中舟听了,暗自点头,他开始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有了另外的看法。
这样的场面,他以前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在南方集团下属的厂矿车间里,叛逆的年轻人他见得多了,其中不乏更让人头痛的角色,但那些都是逞匹夫之勇的小混混,翻不起大浪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不一样,乍看起来也像是个小混混,要和领导作对,蛮横不讲理似的。
可仔细接触了解之后,才发现问题的根源其实出在上面,是领导的水平和态度造成的矛盾。
就说刚才最后这个问题,别说一般的年轻人,就是黄洪亮和姜华被自己这么当面质问,估计也得踌躇半晌,而且最后多半是答非所问。
而李欣在自己这个集团董事长面前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紧张,回答问题游刃有余。用他自己是有色金属的外行做例子来回答自己的提问,巧妙地避免了让自己这个董事长尴尬。
从这样的处理方式上,就可以看出他原本无意与领导对抗。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就刚才自己提出的问题让自己难堪。
这个年轻人遇事的机敏和应变能力远在黄洪亮和姜华之上。
“假以时日,这应该是一个可用之才!”刘中舟在心里暗自赞许道。
“不过此人才华横溢,一定不甘心寄人篱下,使用的过程中把握火候很重要。若闲置不用,必定会导致其有怀才不遇之感,继而远走高飞,那样对自己是一大损失。可也不能让其锋芒太盛,要是到时候连自己都镇不住他了,那才是大忌!”
想到这,刘中舟说:“你的理解完全正确。以后要利用你的优势,在资本市场上多搜集和分析与公司业务相关的信息资料,为公司的业务发展服务。”
李欣说:“这是肯定的,不过做这些工作需要时间和空间,呆在办公室里是不行的。”
刘中舟说:“这个简单,我批准你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自己支配时间,不一定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该跑市场就跑市场。”
李欣笑着说:“董事长,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啊。以前在糖业公司的时候,总经理吴斌也批准我可以自己安排时间去期货交易所。可是在日常工作中,与顶头上司之间却常常因此产生摩擦,我夹在中间很难办啊,里外都不好做人。”
李欣听到刘中舟允许自己自由支配时间,心里暗喜,这样就可以有相当多的时间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了。
可是想到以前在糖业公司的经历,再看看眼前虎视眈眈的姜华,他就不失时机地往要紧处敲了一锤,希望当着刘中舟的面把问题彻底落实,免得将来再重蹈在糖业公司的覆辙,继续上演和顶头上司姜华之间斗智斗勇的剧情。
刘中舟一听李欣这话,立刻明白了李欣的意思。
李欣这话让阅历丰富的他品味出了别样的信息,从这一个侧面,他明显感觉到了糖业公司政令不通的弊端。
也许这就是糖业公司这个巨人瞬间倒下的原因之一?
在集团内很强势,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他可不想让南方集团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问题。
他眉头一蹙,刚才和李欣谈话时的和颜悦色瞬间不见了,转过头来扫视黄洪亮和姜华时,面色已经冷若冰霜。
姜华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李欣的话把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摆在了焦点上。见刘中舟转过头来,一脸问询的意思,他还没等刘中舟开口,就立刻表态说:“坚决按董事长的意思办。”
黄洪亮也点头附和着。
刘中舟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看着李欣,既像是对姜华,又像是对李欣说:“你们办公室的人员也不算少了,事务性的工作可以少安排一点,但也要兼顾本职工作。”
李欣知道有刘中舟这话,将来工作中的阻力要小得多,立刻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董事长。”
姜华怎么听刘中舟这话都是对自己这个部门领导说的,可刘中舟说这话时明明看着的是李欣,这让他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待李欣点头应答时,才反应过来,赶紧表态说:“请董事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