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侯贵拿起电话打给李欣:“李总,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李欣此时正在看集团那两个期货账户上的亏损情况,突然接到这么个电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就问道:“你是哪位?”
侯贵说:“李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电缆厂的侯贵。”
李欣说:“哦,是侯厂长,抱歉抱歉,我正在看报表,没听出来。”
侯贵说:“没关系的,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李欣对侯贵的印象实在是不太好,觉得跟他这样的人聊不到一起去,在一起吃饭就更是别扭了,于是就推辞说:“以后吧,这几天事情比较多。”
侯贵说:“行,那就改天,你方便的时候再说。”
李欣放下电话,接着看那两个账户上的情况。
自从刘中舟把他挂在空挡上以后,李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账户上的资金情况了。
可即使这样,参考每天的收盘价格,他心里还是很容易就能估算出两个账户上的盈亏情况。
他今天之所以忍不住再次打开交易软件,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账户上的资金应该已经有些问题了,可却没听说刘中舟有任何举动。
他不清楚是刘中舟已经有所动作了,只是没有告诉他,还是像他感觉到的那样,刘中舟根本就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等他打开软件看过之后,才知道他自己的感觉一点都没错,两个账户上的可用资金仅剩六百多万元了,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既没有减仓,也没有增加资金。
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很危险了,风险度极高,已经处于爆仓的边缘。
李欣不清楚郑国瑞有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刘中舟,按理说如果刘中舟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做些准备才对啊。
考虑再三,李欣给郑国瑞打了个电话:“郑部长,今天账户上的资金情况你看了没有?”
郑国瑞说:“看了,我每天都关注的。”
李欣说:“这些情况董事长知不知道?”
郑国瑞说:“那还用问,我每天都给他汇报的。”
听郑国瑞这样说,李欣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既然刘中舟对这些情况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这么无动于衷呢?
李欣问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要么增加资金,要么降低仓位,董事长有没有说到底要怎么办?”
郑国瑞说:“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李欣说:“你应该提醒他一下才行,早点想对策,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马上减仓,不然等到交易所下强行平仓通知的时候就晚了。”
郑国瑞也正为这个事情头痛,可是刘中舟不吭声,他不敢乱出主意。这会儿听李欣这么一说,就赶紧把担子推给李欣说:“要不还是你跟他说吧,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我不是太清楚。”
李欣知道郑国瑞在耍滑头,就说:“这个事情还是你说比较合适,你是财务部长,这是你份内的事。再说了,那天在会上你也看见了,董事长已经不让我再管这些事了,我去跟他说很可能适得其反。至于说这两个办法有什么区别,这个不用你操心,董事长自己会比较的。”
郑国瑞说:“好吧,我待会儿跟他说一下。”
放下电话后,郑国瑞心里嘀咕了起来:李欣说的也对,账户上的资金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不得不减仓时,自己这个财务部长多少都有失察的责任,要是刘中舟把责任怪罪到自己头上,那就有嘴也说不清了。看来还是要事先提醒刘中舟一下,至于听不听,该怎么办,那是他董事长的事。
自从那天会后,李欣就没再关注这一摊子的事情了,今天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这些事,估计他也觉得事情已经有些不妙了。
李欣的这一举动,很可能也是想把有些话说在前面,以备将来有事的时候可以推卸责任。
郑国瑞想到这,不由得心头一紧:连李欣这个被刘中舟排除在事情之外的人都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了,自己就更是不能耽误,现在刘中舟已经当众把这些事情交给了自己,自己可千万不能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啊。
郑国瑞打定主意后,赶紧跑到刘中舟办公室:“董事长,期货账户上的可用资金已经不够了,你看怎么办?”
郑国瑞只是把问题抛给刘中舟,李欣刚才跟他说的最好减仓的建议,他是一点也不敢在刘中舟面前提起。
当初李欣在会上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就被刘中舟骂得抬不起头来,现在自己要是重提此事,估计也得不到好脸。
郑国瑞原以为这么棘手的问题,刘中舟听了要考虑一下才会有结果,说不定今天都未必能给出答案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中舟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自己的话音刚落,刘中舟就给出了具体措施:“集团这边调三千万的资金,每个期货账户存一千五百万元进去。”
郑国瑞赶紧回答:“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立刻就转身出来,去办资金转账的事去了。
走在楼道上的他把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原来这事儿董事长心里早有准备!
正像郑国瑞想的那样,刘中舟虽然这几天面对着持续增加的亏损一声不吭,可心里却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减仓的事,可是仔细权衡过后,他认为这个办法与自己当初卖出开仓的想法相悖,他从各方面的迹象考虑,目前持仓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