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平原之上。
旌旗招展,人马如林。刘备麾下人马簇拥着三四万百姓,前往南方新野。
尽管刘备大军已经舍弃了许多辎重,把辎重车腾出来,装运百姓中的老弱妇人,但是大军走的还是非常慢。
仔细一看,这些被携裹着的百姓一个个都是非常不情愿。自古故土难离,刘备虽然有仁义之名,但是靠嘴皮子忽悠三四万百姓南下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也有叶开这种县令,官吏帮忙也是,所以刘备在动手的时候,还是有些粗暴。
因为不情愿,因为不满,而刘备又不愿意鞭打百姓,催促百姓南下,所以这些百姓走的非常慢。
也拖累了大军的速度。
不过行军速度缓慢,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因为他要的就是速度慢啊。
什么是诱饵?
当然是流血受伤瘸腿的猎物,才是最吸引猎人的诱饵啊。
总而言之,平原之上百姓加士卒,足有五万左右,望之漫山遍野。军不成军,民不是民,乌合之众乱糟糟。
军民持续向前行进,而后方的消息不断探马传来。
探马传来的消息是夏侯惇率兵追击而来,旗号有夏侯,于,李,粗略观望是二万马步军。
距离最远的时候,足有一百二十里。
一天之后,便只剩六十里。
第三天便追上了。
而这时,刘备也率领大军来到了新野北方的博望坡附近。此刻乃是隆冬,博望坡内山道狭隘,荒草遍野。
此战,刘备带了陈到,魏延,甘宁,张飞四位大将,以及孙乾,简雍两位谋士。此刻走在刘备附近的便只有陈到,张飞二人了。
陈到为中军,负责保护刘备,以及护送百姓南下,军民散乱,而张飞负责断后,大军编制完整,人强马壮。
士卒簇拥之中,“刘”字旌旗下,刘备,陈到,孙乾,简雍四人策马而行,刘备的的卢已经卖掉了,此刻乘的是一匹黑色辽东马,虽然比不上的卢,但也是马中强者,脚力很强。
刘备坐在马上,腰左右各插着一柄宝剑,如在平地,十分从容。
“算算时间,魏文长,甘兴霸二人应当是准备好了吧?”刘备握着马缰,从容回头对孙乾道。
“应该差不多了。”孙乾算了算,点头说道。
却是刘备用了疑兵之计,此刻军民加起来足有五万左右。刘备却是大张旗号,仿佛魏延,甘宁所部大军还在一起行动,但其实昨晚上已经偷偷派遣了魏延,甘宁在博望坡埋伏,并多设引火之物。
此刻天寒地冻,草木枯萎。又连续好几天晴天,草木干燥。
兵法中多有水攻,火攻之策,刘备便是照猫画虎。
若夏侯惇孤军深入,就送他去在火海中走一遭如何?
“驾!”就在这时,一匹探马从后方追来,与上一匹探马相距不足一刻钟。探马来到了刘备身边之后,马上骑士急促禀报道:“主公,夏侯惇前部大军,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一里了。”
“叔至,你我带着百姓先行,莫要让百姓遭了兵革。命翼德断后,且战且退,引夏侯惇深入博望。”
刘备高坐在马上,从容不迫。
“诺。”
陈到应诺一声,亲自策马向前,引导士卒百姓加速进入博望坡,张飞所部则是速度慢下来,以做断后。
南阳盆地大体是个平原,但也有矮山。博望坡一带便是矮山,山道有宽,也有狭隘。
但总归是大军摆不开阵势,容易成为一条长龙。
张飞率领所部四千人马,停在山道之中,阵势便只能拉长。“张”字旌旗下,张飞乘坐战马,金甲黑袍,长矛横在背后,虎的一逼。
“司马。你说俺若是违抗大哥的命令,在此与夏侯惇决一死战,能否胜他?”张老三岂是那等守规矩的人?此刻正打算违抗军令,跃跃欲试。
张飞的营司马闻言满头冷汗,心想,三将军虽然戒酒了,这是好事。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飞能乖乖守规矩?
营司马满头冷汗,急忙在心中找了个靠谱的理由,然后劝说道:“夏侯惇当然不足为虑,但深得军心,一时间也不好对付。于禁,李典更是曹操名将,知兵敢战,实在不好对付。末将以为,将军您还是依照主公军令,诱敌深入为好。”
张老三闻言撇了一眼营司马,不满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于禁,李典?”
“你这是什么脑袋,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想法?我有这么说吗?”营司马差点崩溃,然后连忙说道:“末将可没这么说。”
“哼。”张老三很记仇,斜着眼看了一眼营司马,决定以后找机会给这小子小鞋穿。
不过张老三虽然不守规矩,也成天嚷嚷要打襄阳,打樊城,但也知道大哥积攒家业不易,既然有计,就不能硬来。于是只能压下心中跃跃欲试的心,深呼吸,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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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于禁率领所部五千人,也进入了博望坡山道。“于”字旌旗之下,于禁手持一杆大刀,乘坐战马随着大军快速向前。
于禁望向两旁矮山,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将军,这里的地形。”于禁麾下司马,青州人李昌扶了扶头盔,望向两旁矮山,露出迟疑之色。
于禁虽曹操起价,大小数十战,作战经验极为丰富,麾下也都是知兵的。这李昌便也能看出此地极为不妙。
“我与李曼成都知道这里不妥当,但将命难为。而李曼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