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程心中喜,脸带怒,两个箭步冲过去,右手“啪”的扯住对方衣领,然后轻轻一用力。
“扑通”,
“啊!”
这家伙立时被掀翻在地,脸颊和地面有了亲密接触。
罗程大脚一抬,踩了上去,咬着牙道:“王八蛋,你让老子找的好苦呀。”
“仁哥。”
“仁哥。”
麻将桌另外三人立时跳将起来,全都摩拳擦掌,把罗程围在当中。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详情,但雷捷还是回身亮出证件:“想拒捕?”
“罗局我错了,雷局我不敢。”这家伙龇着牙,艰难地作了个揖。
仨麻友一看这情况,立即蔫巴了:
“你们忙。”
“不关我的事。”
罗程适时冲着雷捷使了眼角:“武义仁。”
武义仁?就是那个搞诬陷的家伙?
雷捷稍稍一楞,立时会了意,马上对着男子说:“武义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戴罪立功。”
“好的,一定,雷局您……”
不等武义仁说完,雷捷已经带着一干人等上楼而去,只留罗程和一名警员在一楼。
现场人等已然明白,这是警员现场办案,不关自己的事,还是老实待着为妙,于是全都停下举动,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
眼神简单交流了一下,那名警员守在门口,罗程则带着武义仁到了越野车上。
这个武义仁还真听话,不等罗程开口,上车便交待起来:“罗局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多多原谅。当初因为没能竞上标,我是又急又气,这才写信说你偏袒照顾老同学的。其实不久我就后悔了,可是又没勇气投案,担心影响生意和我个人,于是整天担心吊胆小心提防着。后来听说秦大力可能怀疑到了我头上,我便从家里跑了出来,其实我这一年过的也……”
罗程抬手打断:“后悔?说的好听,那是害怕了。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秦大力曾经是我同学,又凭什么说我照顾他?”
“也是机缘巧合……”话到半截,武义仁立即改口,“不不不,孽缘。就在我竞标失败没多久,我找朋友喝酒,结果朋友正跟他父亲在废品收购站帮忙。就在我等朋友的当口,无意中瞥见一份名单,正是你们当初的一份成绩单,上面有你和秦大力的名字。,独自到了公司思谋对策。”
“其实在竞标过程中,我就已对几个主要竞争公司做过详细调查,也知道大力运程公司的真正幕后老板是秦大力。说实在的,在我眼中,秦大力不过是运气好,其公司根本就没法和我比,凭什么他中标?等我掌握了你俩是同学关系后,就认定你俩绝对有猫腻,于是就炮制了举报信,不但寄给了有关部门,还在网上大力渲染起来。”
“只到后来你又重新工作,也听说组织上什么都没查到,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也不禁害怕秦大力报复。事情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也对你俩造成了影响,我即使已经非常后悔,却也不敢再主动承认了,只求这事慢慢淡化下去。可我的心里一直都在忏悔着,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乞求你……”
“算了吧,狗屁的忏悔。若是真有那个心,又为何看到我就跑呢?”罗程再次打断对方。
“我,我,本能,本能反应。”武义仁支吾着应答后,又伸出了大拇指,“罗局长,你们真是厉害,我这都跑出上千里了,竟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罗程“嗤笑”一声:“这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武义仁不禁害怕起来:“那,不会判我吧,我也就是写了……”
“如实交待,戴罪立功是你唯一出路。”罗程沉声道。
与罗程顺利拿到口供不同,雷捷等人的整个搜捕却很不顺。
从二楼开始,麻将就不是大堂样式,而是全部隔成了单间。
一间间查下来,二楼没有光晓阳,也不存在空位,雷捷等人便又上了三、四楼。三、四楼仍然没看见光晓阳,但却各发现了一个空位,不过很快便有人从厕所出来补上了。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也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光晓阳没在这里?
面对雷捷征询的目光,胖子摇了摇头,显然再没什么线索。
“理会一个光头没?”雷捷转头问了一句。
麻将馆女雇员回复:“没注意到,这个楼层反正没有。”
带着疑惑,雷捷一行人顺着楼梯下来,准备到一楼服务台向小老板打听,如有必要再查看录像。
就在雷捷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一个女声忽然传来:“你怎么站着撒尿?”
稍一楞怔,雷捷当先冲去。
“你站着……到底是不是女的?”一个女人喊嚷着,撞出女卫生间。
雷捷闪开冲撞,急急敲门:“你出来一下。”
没人回应,却传出“咯吱吱”的声音。
“再不出来我进去了。”雷捷说着话,已经推开门扇。
女卫生间内,一个长发背影临窗而站,正一边推开窗子,一边跨上了右脚。
“哪里跑?”雷捷探出右手,向着背影抓去。
背影猛的后挥右臂,同时整个身子向外撞去。
雷捷手上一滑,多了个黑色头套,那个人已光着脑袋跳了下去。
“扑通”,
“咔嚓”,
随着楼下响动,雷捷已然到了窗前,正看到一张肉乎乎的大脸,不是光晓阳又是谁?
此时光晓阳正仰躺在一堆西瓜中,西瓜摊主则傻楞楞地看着眼前一切。